第7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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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淑子全身是泥,站在门口不动。苗晴让她换了双拖鞋,不由分说地把人推去浴室,给了两罐药,说道:“你先洗澡,这两种药是治外伤的,黄的内服,白的浴后抹,效果很好。”

        魏淑子见是手工广口小陶罐,于是打开检查,黄的是膏状物,白的是粉剂,粉中掺杂了细黑点,她闻了闻,有股浓醇的中药味,便问:“这是什么药?哪儿买的?”

        苗晴说:“自己配出来的。”

        魏淑子看到靠墙摆放的两张小型药柜和工作台,知道是专业人士,便把两瓶药往口袋里一揣。魏淑子连着两天没洗澡,一身污泥脏血,去大众浴室怕是会吓到人,于是省了客气,大方地走进浴室。苗晴把换洗衣物放在淋浴房外,内衣内裤和长恤都是新的。冲完澡后,魏淑子依旧不客气地换上新衣,然后把脏衣服卷成一团塞进垃圾筒里,再将收纳随身物的腰囊贴肉系好。

        魏淑子走出浴室时,苗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碟片,是部很老的台湾八点档电视剧,片名叫“星星知我心”。这年头还看这种老片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像苗晴这么时髦的美女。

        苗晴把魏淑子唤到身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按暂停,问道:“这片子你看过吗?星星知我心。”

        魏淑子说:“听人提过,没看。”

        '魏淑子不看描述亲情尤其是表现母爱的片子,因为她妈死得早,看了会触景伤情,而且没时间,偶尔听人聊起,也是一带而过。'

        苗晴说:“这部片子讲诉身患绝症的母亲古秋霞为了五个子女的未来,如何将他们托付给不同家庭的故事。”

        魏淑子说:“听过,最后被拆散的兄弟姐妹又重新生活在一起,算是个好结局。”

        苗晴望着她说:“母爱很伟大。”

        魏淑子说:“是啊,毋庸置疑。”

        苗晴说:“越是伟大执着的母爱,越容易让子女背上不孝的罪孽。”

        魏淑子沉默了会儿,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苗晴叹口气,靠在沙发上剔指甲,她说:“抢你包的大元他并不是有意去做抢劫行为,而是下意识地重复临终前的举动,让自己在那种痛苦中不断轮回。”

        苗晴说:大元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母亲寡居,拖着五个儿女,大元是长子,为了帮助母亲撑起整个家庭,他早早走上社会,对于没文化的人来说,工作难找,只能用劳力换取微薄的酬劳。在辛苦打拼期间,大元结识了一伙专在车站偷摸扒拿的地痞混混,从而走上了犯罪之路。

        第一次作案,良心不安,尝到甜头之后再有二、有三,时间一久,得心应手,便成麻木的惯犯。几件案子做下来,大元有经验了,一次不偷多,就算被抓到,态度好点,扮扮可怜,通常被拘留个把月就能出来,而且团体作案有计划性,比单干更有保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团伙作案要分红,还必须抽成孝敬老大,像大元这种刚进组织的小弟一般是干最危险的活,拿最少的分红。所幸这个团体的老大阿冰很欣赏大元,知道他家里困难之后,每次都让他拿大头,多干多得,勤劳的鸟儿有食吃。所以大元对阿冰心怀感激,日后活动时也就更加卖力。

        大元把偷抢得来的钱全部贴补家用,自己的生活始终拮据。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阿冰实际上是个表里不一的吝啬小人,他私底下找上大元的母亲,把大元在外所做的勾当悉数告知,目的是为了收取保护费。

        阿冰的意思就是:你儿子加入了我们的组织,这个组织加进来就不能退,否则,找人打死他,你如果不想看你儿子坐牢,就按例交钱,你交钱,我们负责保你儿子,否则,以你儿子干的那些事,进去了肯定出不来,小心被枪毙!还有,不许在他面前多嘴,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

        大元的母亲是典型的旧社会妇女,目不识丁,没文化也毫无法律意识,看阿冰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找上门,被他一唬就唬住了。于是大元拿钱回来,这些钱又全部回交到阿冰手里,只能多不能少,大元等于白干了,还因此使家里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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