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洋一口打回:“不行,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行动。”
魏淑子从格桑身边走过,斜瞟他一眼,酸溜溜地说:“是啊,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哪能留你一人快活?想得美。”
格桑气到内伤发作,张良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只当是一滩垃圾。
九人两獒分乘两艘皮艇,顺多纳河开漂。
羊头峡位于多纳河上游,顶参天,底下水,从外形上来看,像是一个完整的大角羊头,羊头部分把河道堵得严严实实,盘曲的大角斜插在两面山岩中,乍一看好似巨羊卧水,尤为壮观。
羊头的嘴大张,多纳河的水流全汇聚在羊嘴里,想进入峡谷,就必须先进入羊嘴。山羊在圣经中被当成魔鬼的化身,皮艇慢慢往前漂,上方的岩壁遮住阳光,周围一片昏暗,给人的感觉就像在往魔鬼的喉头深处驶去。
羊头峡后是一片广袤的冰原,远处雾霭茫茫,浮光掠影中隐约可见一座座尖角形的山影。俗话说隔山如隔世,外面阳光普照,里面却飞花飘雪,气温骤然下降,河面上浮着大块冰排。
皮艇靠岸登陆,格桑指向西北方:“冰湖就在那个方向,如果顺利的话,半天就能走到。”
陶文让冈达和列列先去查探周围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潜伏的危险。田洋把皮艇放了气,找处隐蔽场所藏好,在峡口布下二龙锁水阵,并将石田英司的式神悄悄化在水里,防止任何危险的侵入,让他的小队不至于腹背受敌。
大伙在岸边换上防水作战服,检查行李装备,电子定位器还能用,通讯设备信号很弱,储备电池已经用完了,这冰天雪地里也没有能充电的地方,再继续深入,所有讯号都会中断。
不久后,列列和冈达跑了回来,围着陶文绕了两圈,抖了抖毛茸茸的大尾巴。陶文说:“附近没有危险动物出没,也没发现异状。”
田洋一声令下,众人出发。
路途并不顺畅,中午突然变天,黑云把天空遮得密不透光,气温骤降,狂风夹着雪片冰雹劈面打来,地面上很快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积雪高度以惊人的速度往上飙涨,没多久就已经堆到脚踝上,如果不赶快找到藏身处,很有可能被雪吞没。
田洋拿出救生索,让队员列成竖排,每个人都抓着绳索行走,免得有人掉队。
陶文问格桑:“这附近有没有树林?”
格桑扯着嗓子说:“有,前面有片松林,可我现在看不清方向啊!”
陶文让冈达和列列分头寻找,只要有松林,它们肯定能找到。过不了一会儿,两头獒犬跑了回来,冲着陶文大叫两声,又往前小跑一段距离,停下回头,尾巴翘高了一甩一甩的,这是要带路呢。
田洋大喜,让队员加快脚步跟进。鲈鱼掌柜和管师傅受不了这么恶劣的气候,冻得浑身发抖,别说加快速度,连迈步都很困难。
张良把包丢给魏淑子,走过去背起管师傅,陶文也背上了鲈鱼掌柜,紧跟着大部队朝前走。找到松林时,积雪已经漫上小腿肚,魏淑子个头小,雪线直没膝盖,走起来特别费力,她一声不吭,背着两个沉重的大包,闷头朝前走,走的速度还不慢。
陶文熟悉雪地环境,指挥队员寻找粗壮的松树,挖出树干周围的积雪,挖到一米七左右的深度,直径至少要能容得下四个人,共刨出三个深坑,用铲背把雪坑四周和边缘的雪压实,再砍些树枝,把松针细枝子垫在坑底隔热,粗枝干盖在雪坑顶部遮风,一个简易的避风港就完成了。
魏淑子负责保管医药品,鲈鱼掌柜和管师傅情况不太好,也就和她同坑避风雪。魏淑子在哪,张良自然在哪,谁也别想分开他们。
鲈鱼掌柜脸色灰白,显然是被冻坏了。管师傅脱下手套,把内面翻出来,贴住鲈鱼掌柜的两颊来回摩挲,给他取暖。
鲈鱼掌柜牙关直颤,自己情况糟糕,还不忘关心管师傅:“管、管哥,你没、没事儿吧?”
管师傅也颤着声回:“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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