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在天宫里忐忑过上几日,心里还挂着其他人,不知张良等人可好,有没有被水冲上岸,还是做了大鱼的腹中餐?越想越烦闷,却又轻易脱身不得。
这天晚上,黑袍人端来一碗带苦味的绿汁。魏淑子知道绿汁有问题,当然不肯喝,自是拼死反抗,赤手空拳一对四,打落了黑袍人的脸皮,脸皮下是一张生满倒刺的灰色怪脸,像是缩短的鳄鱼脸。
魏淑子本以为黑袍人顶多就是吃了蛲虫发生异变的活尸体,没想到居然是披了一层人皮的怪物,这些鳄鱼脸怪物力大皮厚,魏淑子只有一对肉拳,打在怪物生满倒刺的硬皮上,反倒疼了自己。
黑袍人像蜥蜴一样,在地上飞速爬动,把魏淑子扫倒按住,强灌绿水,绿水的味道苦中带涩,呛入头脑,像是某种植物熬煮出来的汁液。喝了这碗水,魏淑子没多久就晕了过去,等到再醒来,发现人已被拖上了外面的天坛,绑了手脚摊平在石台上。
坛上火光烈烈,四面插旗,挂满经幡,头侧摆放一条长桌,上有水碗、铜铃、羊头骨等物。桌前是一口能装人的大锅,大锅吊在火架上烧着,不知在熬煮什么,只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
胡立工和古丝婆一左一右围站在石台两边。古丝婆手中捏针,见魏淑子醒了,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说:“这么快就醒了,还没完工呢。”
魏淑子的头被黑袍人按着,脸颊贴在冰冷的石板上,古丝婆用针刺在她耳后颅息穴上。这穴位是头部关窍的一把锁,人体之所以能抵抗外邪入侵,就是因为有这把锁的缘故。
锁得紧,阳气就能顺经脉畅通巡行,在体表布上一层保护罩,锁得松,阳气泻出去,这穴位成了空门,鬼魂阴灵就能趁隙而入。大凡易被鬼上身的人,这处关窍都封闭得不严实。
颅息穴后有大量皮神经分布,动静脉都由此经过,刺入过深会引发剧烈的疼痛感,魏淑子疼得手脚痉挛,连喊也喊不出声来,空流了一身汗。
胡立工用他一贯怜悯的眼神看着魏淑子,柔声宽慰:“再忍一下,忍一下就过去了。”
古丝婆翻胡立工一个白眼:“死二丙,闭上你的鸟嘴,打扰老娘了,如果不小心刺得深了,人死了好给你当实验品吗?”
说归这么说,下手却越重,直把针尖往肉里塞,魏淑子眼前泛黑,只觉得疼痛感像一道道电流传进来,顺着经脉遍布全身,她的半边脸全麻了。
古丝婆恶狠狠地说:“谁叫你醒这么早,刺完再醒就不会这么疼了,自找的。”
魏淑子吸着气问:“你们想做什么?”
“教授说要让你听话,刺上教标,你就成为我们的一员了,荣幸吧?”
古丝婆搁下针,托起一个玻璃瓶子,瓶上贴符纸,里面装着一只发绿光的怪虫,这虫遍体硬壳,生两对镰刀似的胸足,肢节前端呈双趾鸟爪状,整体形态似螳螂,首尾各有一个头,前端的头部稍大,额生两角,有三只复眼,后脑还长有棕红色的绒毛,尾部的头像天牛,两条触须细而长。
古丝婆凑到魏淑子耳边,指着瓶子轻声说:“知道这是什么吗?窃耳膏肓虫,,一种寄生妖怪,寄居在心脏下部的横膈膜里,能逐渐取代心脏功能。”
她在魏淑子的左胸上狠拧了一把,魏淑子早已疼过头,被这么拧,倒是毫无感觉。
“膏肓虫会把触须埋进人的耳眼里,倾听外面的一声一息,这些虫受教授驯养,一旦发现你有二心,它就会撕裂你的心脏,只要这膏肓虫进了你的身体,你就永远别想活着脱离我们,懂吗?”古丝婆舔了舔嘴唇,又在魏淑子脸上捏了一把,尖指甲掐进肉里。
魏淑子看过膏肓虫的相关资料,膏肓虫是种很弱小的妖怪,不可能自行穿透人体表面的阳气,原来鬼头教的教标是为了打开颅息穴的关窍,让膏肓虫顺利进入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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