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耳畔传来震耳欲聋的浪潮声,头好像要裂开似的,这种电流般的激痛感把意识冲得支离破碎。
紧接着一幕幕场景如雪花般在脑中纷飞,这些动态的画面场景宛如走马灯,从眼前飞快闪过,流动的影像记录了一段完整的成长经历,从三岁、五岁、十岁、十五岁…
混乱中,魏淑子看到观察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大铁笼,一个穿辟兵服的女孩在笼子里冲撞、咆哮,用肉生的双手拼命拉动扎满刺的笼门,尖刺戳穿了手心,从手背透出,脸上,身上,笼网上,到处是血。
原来她不是没有抗争过,不是没有拼搏过,只是再多的情绪,恨也好,愤怒也好,一觉醒来全空了,是不是她又要去做另一个自己,又要去延续另一段不知是谁的全新人生?
、第三十八章
魏淑子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被银色条框划分成长格子的天花板,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僵了很久才转动眼珠朝两边张望。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床靠窗摆放,窗外可见一片秀丽白湖,景致美不胜收。透窗而过的阳光扑在面上,温暖而带有自然的花香。
床的靠背被摇了起来,魏淑子觉得腹部拉扯得疼,手在被子里摸上去,摸到一条微凸的伤疤,不由愣了一愣。
一个身穿斜襟黑唐装的娇小老太走到床头坐下,从柜上拿起水杯递上前,含笑着说:“醒了吗?先喝点水。”
魏淑子呆呆接过水杯,就着吸管喝了口水,又呆呆还回去,盯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看了很久,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是个黑衣男人的脸庞。
魏淑子左张右望,房间里只有小老太,那男人不在,她忽然觉得失落,心口像被垂了块重铅,拉扯得人喘不上气来。
魏淑子把眼光调回小老太脸上,喃喃地问:“你是……婆婆吗?我怎么在这儿?”
涂婆激动地差点把水杯打翻:“你说什么?你叫我婆婆,你认出我是谁了吗?白主任!白主任……她好了,梳子好起来了!”
涂婆一边喊着,一边往外疾走,走到门前停下,转回头说:“瞧我糊涂的,床边就有按铃。”
她走回来按了铃,不多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正是白主任,好像之前是见过几次面,不算熟悉,倒是对那头白发有些印象。
白医生身后跟着四个护士,给魏淑子做了例行检查,便开始问话,主要是问些姓名、家世类的问题。
魏淑子一一答了,只是有些事情不便说明。她家三代都从事走阴阳的行业,挂靠在阴阳圈的中介下,帮人看看风水,除除晦气,她自己也是做这行的,原本在一家算命馆打工,随同师父杜真协警办案。
杜真遭咒杀而坠楼身亡,魏淑子掌握到讯息,所有证据线索都指向一人——居住在鹿山白伏镇的张良。魏淑子决定前往鹿山调查,临行前来疗养院探望外婆和妹妹,再之后的情况有些模糊,似乎是离开了,记忆被截断在进入电梯后。
这些事像打字机码字似的,一条条码在脑子里,全是文字形式的数据,却没有实际的回忆画面。魏淑子一想起这些事,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另一些和记忆完全不符的画面,每一段场景都有那黑衣男的出现,那男人应该就是她要调查的张良。
魏淑子无意识地低唤了声“良哥”,用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唤了这个名字,喉头抽紧,鼻子也酸了起来,她的手掩在被子下抓紧床单,“良哥”这称呼荡进了心底,为什么他不在身边?
涂婆说:“早前你说要去鹿山,走了就再没回来,只寄信说一切平安,原来是中途出事故了,把头给撞伤,这都过了多久,还有些不清楚,叫我怎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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