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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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的身体千疮百孔,又受到强力电击,损毁严重,魂气几乎流失殆尽。元神自然会依循本能放弃残破的血肉躯体,选择完好无损的精魄来充当新身体。

        本来对他们这些非人类来说,保持人形也不是十分必要,但那具黑毛飞兽的体型太庞大,以张良目前的精神意识,根本驾驭不了那种庞然大物,最后很可能丧失理智,蜕变成第二个飞毛猖。

        月秀和石田两人花了不少心思才让精魄归附张良的肉身,虽然身体得到修复,但过量魂气不可避免地引发异变,张良的意识忽醒忽灭,情况很不稳定,不清醒时会发狂破坏身边所有东西,未免伤到月秀他们,张良才主动要求把他给控制起来。

        这欢喜城宫殿是整座妙光山寒气最重的地方,殿内供养的诃梨帝母是鬼子母在佛教中的美化形象,鬼魅的阴煞气和疫魔的阳煞相克,月秀把张良困在这里,就是想借这里的纯阴性灵场来抑制飞毛猖罡烈的魂气。

        自从魏淑子来了以后,张良的情绪就平稳下来,再也没有失控过。月秀觉得魏淑子是张良的保险栓,既然保险栓来了,也没必要绑手绑脚,就替张良松绑,让他们能在法阵限定范围内自由活动。法阵里除了张良和魏淑子,就只有主神位上那尊诃梨帝母的高大石塑像。

        实在没玩的,张良就把魏淑子托高放在塑像的某一部位,让她把石像当作攀山道具。魏淑子的目标是诃梨帝母手上那朵莲花。从腰部顺着衣服褶皱往上攀爬。石像打磨光滑,衣服纹理也是滑溜溜的,魏淑子经常爬一半就脱手摔下来,摔下来也没关系,总有张良厚实的掌心接住她。魏淑子不停爬不停摔,等爬到莲花上,又把目标往上定,非要爬到顶冠里去。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大部分都是在做重复的事,魏淑子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只要能确实触碰到张良的身体,哪怕只是相互摩擦鼻尖也让她觉得乐趣无穷。宫殿阴冷,常年晒不到太阳,可再怎么冷,也冷不进张良的怀里,在他身边每时每刻都很温暖,这种从内心深处源源不绝涌上来的暖流哪是太阳光可比?

        在这只能来回走几步路的小空间里,魏淑子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由舒心,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最简单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

        这天不知怎么的,欢喜城宫殿里气温骤降,像进入寒冬腊月,呼吸时能吐出白气团来,地面也泛起寒气。魏淑子冷得牙齿打颤,钻进皮毛里取暖,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就窝在张良怀里消磨时间。魏淑子在寒冷环境下特别想睡觉,呵欠连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特别沉实。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处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张良不在身边,无法遏止的恐惧感像涨潮般涌上来,魏淑子喊了声“良哥”,跳下床就往外跑。木门“吱嘎”打开,张良捧着罐子往里走,魏淑子一头冲撞过去。

        张良把罐子随手一丢,张臂接住冲过来的小型炮弹。魏淑子扑进张良怀里埋胸,用力抱住张良的腰,勒得紧紧的,生怕他消失了一样,趴在胸口呜呜哭起来:“你怎么不在了?醒了以后都没看到你,你别走啊!”

        看到被条形装饰分割的壁顶,魏淑子浑身血液瞬间就凉了下来,她怕极了,害怕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张良,而是别人的脸,害怕前面经历过的欢乐只是一场美梦,梦醒后,又要面对一段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全新人生。

        魏淑子甚至害怕连“良哥”这个存在也是脑中虚构出来的假象,只有见到张良,确实地触摸到他,才能确认自己是活在现实里。

        张良抱住魏淑子,拍着她的背哄道:“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别哭。”

        听到张良沙哑柔和的声音,魏淑子哭得更凶,改搂张良的脖子,总觉得臂弯里松松的,好像少了些充实感。张良给哭得心慌意乱,用脚把门给勾带上,抱起魏淑子往里走,走到床边放下,用手指擦她脸上的泪,刮她鼻子说:“你怎么成了个哭包?”

        魏淑子开始低低抽泣,声音是小了,泪珠子还是不停流下来,一边哭一边用手抹眼睛,哽咽着说:“你没来,我一直在等你,你说你给我靠的,我当真了,真靠了上去,结果你没来。”

        张良握住魏淑子的手,亲她肿起的眼泡,再亲脸颊上的泪痕,捏着她的耳朵说:“是我没用,让你吃苦头了。”

        魏淑子捂着张良的嘴摇头,抽得太厉害,连话也说不上来。张良把魏淑子横放在腿上,抱住她拍背,嘴唇在发顶贴住,喘出来的热气透过发丝烫上头皮。魏淑子渐渐止住哭,盯着张良的领口以及领口里若隐若现的纹身。张良穿上衣服了,衬衫有些皱,是很熟悉的那件黑衬衫,被洗得发白,颈窝里有肥皂的气味。

        魏淑子再往下看,发现自己也换了身干净衣服,是潜水包里的便装,身体干爽,头发顺滑,有股和张良颈窝里一样的肥皂味。魏淑子摸摸张良的衬衫,又摸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抬起头看张良的脸,伸手从鼻子摸到嘴,这才猛然意识到他已经恢复人形。

        魏淑子呆呆问:“你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张良捏她的脸:“你才看出来?”

        魏淑子听这沙哑的声音,心头又是一跳,眼神移到脖子上,咽喉部位还能看出圆形伤疤,疤痕很淡,呈浅白色。魏淑子伸手摸那处伤疤:“你能说话了?”

        张良点头,眼神发直地盯住魏淑子。

        魏淑子又问:“是你帮我洗的澡?”

        张良亲她脸颊,把挂在腮边的一颗泪珠子给吸掉,舔着下唇说:“一起洗的,你在水里醒了会儿,嘟哝几句话又睡了。”

        魏淑子上下打量张良,手伸进衬衫里,在他胸口来回摸:“没毛了,这么滑滑的,真不习惯。”

        张良屈指顶魏淑子额心:“怎么?还嫌起我这幅人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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