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没有和她斗嘴皮子的兴致,只是淡淡地说:“皮晦,找个机会组织大家聚聚吧,就在你们那里聚吧,让袁喜再给我们做一顿饭吃,以后可能想吃都没机会了。”
他这话说得皮晦一惊,忍不住问:“帅哥你怎么了?得不治之症了?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没,我身体健康着呢,你可别咒我!”张恒说道,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家里催我移民,整天电话念叨着,我估摸着连元旦都混不过去了。”
皮晦心里愤愤,在电话里叫道:“你丫的,这是气我吧?移民移民,外国就有那么好吗?大伙都跟疯了似的往外跑。你们这种人,从国家这里捞够了好处,然后就学会移民了,滚吧!赶紧的!”
张恒居然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说:“行了,要骂见面再骂吧,别忘了叫上肖墨亭,对了,还有那个何适。告诉袁喜,咱们哥们儿都是大度的人,既然都过去了,放心吧,老步那人我了解,打死他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以后你们还都在一个城市里,多个朋友多条路,别非弄得跟不认识似的。”
皮晦“嗯”了一声,心情也有些低落,又告诉张恒说肖墨亭可能会没时间,他最近挺忙的。张恒听了说:“皮晦,别怨兄弟我没提醒你,肖墨亭最近总是忙,你还真得去看看他在忙什么,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过啊。兄弟自己是男人,男人那点儿弯弯肠子都有,总是和女朋友说忙,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皮晦听了不愿意,“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啊!整天跟一花蝴蝶似的!”
“得!算我没说!”张恒忙截了她的话,笑道,“我别自己找骂,你自己估量着办就行了,别忘了最近组织大家聚聚就行。”
张恒的几句话还是引得皮晦心里不舒服,袁喜也这样和她提过,她没怎么在意,她很相信肖墨亭,可是张恒虽然人爱闹,这种事情却看得极准,难道是她和肖墨亭之间真的有问题了吗?可问题又出在哪里了呢?皮晦想不透,她和肖墨亭已经在一起快六年了,如果这样的感情都不能信任的话,她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
第六章海天之间明月为证(4)
袁喜在电话里告诉父亲她现在谈了一个男朋友,父亲听了很是高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问袁喜那人好吗?对她好吗?袁喜笑着说都好,人很好,对她也很好。父亲在那边傻呵呵地乐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颤音,说出来的话更是有些颠三倒四,只是念叨着让袁喜别再往家里寄钱了,多买几件好衣服,谈了男朋友了,就得好好打扮打扮了。袁喜说不用,和父亲随意聊了些,说过年的时候可能会回家,父亲听到了更是激动,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回来好,回来好”。
袁喜有些内疚,因为和母亲关系不好,竟然连带着父亲也疏远了,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疼爱,袁喜更是觉得欠父亲实在太多。聊着天说起母亲,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僵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她想和母亲和好,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与母亲冷战了这么多年后,袁喜也开始反思,当年的事情也许不能全怨母亲,站在母亲的角度去看,她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哥,那是母亲心头上永远的惦念,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是她闭了眼都不能放心的人。
“妈妈……她那里还好吗?”袁喜犹豫着问。
父亲听了连忙回答说:“你妈也挺好的,你放心吧,她不会怪你了,傻丫头,她是你妈,怎么会记你的仇,别担心她那里。”
袁喜的心稍安了下,想了想又轻声告诉父亲:“爸,你劝劝妈,别给大哥找媳妇了,那根本不行,大哥那里有我,我不会不管大哥的,你让妈也放心。”
父亲在那边还是沉默,看得出来他很为难,袁喜忍不住叹气,不忍再逼迫懦弱的父亲,只得说:“爸,如果劝不了妈,那就先拖一拖再说,行吗?等我过年回去的时候我来解决这个事情吧。”
袁喜其实很怕与母亲去沟通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再没了别的办法。父亲已经对母亲言听计从了几十年,让他去阻止母亲,那简直是奢望,这样的事情还是她来做吧。袁喜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母亲分析透彻,再让母亲相信她的确能照顾大哥一辈子,这样是不是可以打消她那个荒唐的念头?
拖一拖吧,拖到过年她带着何适回家就行,让母亲接受何适,同时也相信他们能照顾大哥一辈子。
皮晦这几天一直住在袁喜这里,回来和袁喜提了张恒的意思,袁喜觉得自己没法拒绝,不管她曾和步怀宇之间关系多么尴尬,都和张恒没有关系,张恒只是帮她的地方多,却从不欠她什么。
“行。”袁喜说,“你看着和他们约个时间吧,我来准备菜。”说完又转头看身边正在翻杂志的何适,何适没抬头,只是微笑着点头。
聚会这天,袁喜一大早就去市场上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的时候皮晦还捂着被子睡得正香,早忘了前一天晚上拍着胸脯说要给袁喜打下手。袁喜去叫了她几声,就听见她蒙着被子大喊:“不要喊我!就当我不在,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容易一个周末,你就让我舒坦舒坦吧!”
袁喜无奈,知道皮晦这丫头睡觉前说的话最不可信,只得放弃了叫她起床吃早饭的打算,自己进了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今天人多,准备的饭菜也多,皮晦又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就算她起来了也只能帮她剥葱,没多大用处,所以她必须早早就开始准备。
正洗着菜,何适过来了,看到袁喜一个人忙活着就挽了袖子想过来帮忙,袁喜连忙阻止,“行了!少爷!心意领了,你可别来添乱了。”
第六章海天之间明月为证(5)
何适倚着门嘿嘿地笑,过来从后面圈住了袁喜的腰,说:“我看着你弄。”
袁喜嫌他碍事,轰他出去,他却耍赖不肯松手。袁喜笑了笑,使坏地用手沾了水往后面弹去。何适没防备,被袁喜弹得满脸水珠,于是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挠袁喜的痒。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何适突然抓着袁喜的手停了下来,低声问:“为什么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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