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说的话多么决绝,戒指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兜兜转转,就像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就在刚才她还在和梁静说话时,他把这东西收进了口袋里。要是被她看到他把这条项链挂在后视镜上睹物思人。
真是有点……难为情。
他说:“收好,这个很重要。所以不准再还给我。”
这枚戒指是定情信物。晚烟觉得就算她当时把婚戒还给程池,也不该这枚戒指给他。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结束时,他就买了送她的。
程池压根没送过女生礼物。他当年很喜欢她,又是第一次约会。当时想,要送个珍贵的。于是便送了这戒指。
“一开始我想过强留你在我身边,可那样一定会把我们的关系弄得更糟。也许我们会开始争吵,感情开始变质。而给你一个人独立的空间思考,我又怕你‘想通’了,觉得没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晚烟脸上那一抹强笑也没有了。他倒是说的很坦白。她和他目光相接,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是我自己想不开。我太偏执。我走到了死胡同里。”
“不管曾经发生过哪些事。走到今天的局面,起因是什么不重要了,过程也不要伤脑筋去想。至于结果……我爱你,没有变就好了。好么?”
他在晚烟的额头亲了一下。让她感觉烫烫的,想用手去碰。她主动靠近他,将脸贴在他胸膛。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他恒久不变的温度。
她闭上眼睛想,人的心最复杂,复杂到它的主人也不了解。至少,她意识到她的情绪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幽怨,无奈的倔强。到头来都是空虚。流光一闪二十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她说:“开车注意安全。”
晚上,晚烟在阳台和郑浩然打电话:“你和卫岚谈好了么?”
“嗯,算是谈妥了。我终究是辜负了她。你呢,去梁静家玩的开心么?”
“今天在她家碰到程池了。晚上他送我回来。”
“……哦,你们还好么?”
晚风习习,空气中飘来小区里种植的栀子花的香味。晚烟深呼吸嗅了嗅,沁人心脾的花香。
“浩然,我连三十岁都不到,但却觉得自己好老。那一年身患隐疾,他走了,外婆也去世了。最爱我的两个人都离开了我……四年过去,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替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那么煎熬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你别这么说。”郑浩然劝慰她,“我以前和你说过,没有哪个人的一生是顺遂的。”
“对,没有哪个人的一生是顺遂的。前二十多年,我生活得很好。家庭和乐,和男朋友情比金坚。我总觉得生活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未来一定会有什么不幸的事降临在我头上。你看我现在的生活,还觉得我杞人忧天么?”
“任何事情都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郑浩然说,“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我照样直面了犯精神病的自己。是否痊愈,在精神上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所以我已经不纠结自己是否病好了。晚烟,否极泰来。”
他们像在堪培拉时那样鼓励和劝慰对方。她患了和郑浩然不一样的病,精神世界却是一样的荒凉和孤独。他们是病友,也是战友。
而程池之于她……是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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