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随时,现在我们就想看咋办?”老头儿质疑道。
卷发男人满脸堆笑,谦和地说:“老人家,明天再来吧,今天真的完了。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哼,你跟我耍啥鬼把戏?你是想把我们赶走,放另外一批人进来。赚黑心钱也不是这个赚法嘛!五块钱,除掉我一天的退休工资了,到底看了个啥名堂?”
“老人家,你如果对这部录像都不满意,那就没法了,不信你到其他地方去看,我敢打包票,没哪一个录像厅有这么好的片子了。”
卷发男人拍着胸膛说,可他的声音是柔和的。
“满意?”老头儿鼻子一皱,上嘴唇便嘬上去,露出极不规则的门牙,“你们放的片子既无思想性,又无艺术性,更谈不上有什么教育意义,还叫人满意?!我看你这小伙儿怕是吃错了药吧?”
卷发男人瞠目结舌。
录像厅里的看客,开初绝大部分人是准备支持老头儿的意见,要老板再放一部更具杀伤力的,见老头儿如此虚伪,便哄笑着向外退去。
姚江河抢在人群的前面,三步并作两步钻出了巷子。他怕被熟人发现自己竟到这些地方来钻,良心上又不愿与后面的一群搅和在一起。他刚小跑似地走到正街上来,卖票的女人朝着他吆喝道:“喂,安逸不安逸?”
姚江河装着没听见,急急地往前走。
“祝你成功!”女人扬声喊道。
姚江河像受了侮辱,愤愤地骂道:“去你妈的!”
(bp;他跌跌撞撞地沿正街乱走了一阵,后面总像有人在追着自己似的,他甚至觉得街上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看,把自己那一颗卑污而丑恶的心,看得一清二楚。擦肩而过的人们,在窃窃地私语着,他也认为是对自己的讥笑。他受不了这种折磨,干脆拐一个弯,从马蹄街穿出来,沿了名为凤凰头的宽广的街道斜斜地播下去,便是数公里长的滨河路了。
滨河路建于199年,这可以说是当地政府为老百姓办的最大一件实事。通州城是一座老城,它的优势和劣势都全在一个“老”字上,古朴的建筑,儒雅的风尚,充分体现出它的文化渊源。早在唐代,这里就成为川东地区工业品和山货的集散地,只是外面的人们苦于蜀道难行,便不可避免地把通州视为了偏荒之地,成为政治斗争失败者的流放场所——唐代杰出的诗人元稹就曾出任这里的行政长官。元稹的到来,在这一片沉寂的土地上从真正的意义上洒下了第一颗诗的种子,从此代代相传,人民的生活也便因此而过得柔软温润,水灵多汁。到了本世纪二十年代,大诗人郭沫若曾游历于此,并亲笔为通州市二小作了校歌。歌曰:洲河之水何青青,岸上列翠屏。
北岩古刹戛云亭。
前有李白,
后有微之,
都曾留连于此,
弦歌赋诗。
小哥哥,小弟弟,
小姊姊,小妹妹,
我们浴乎是,
我们风乎是。
我们是自然之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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