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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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受了奚落,很是不快,被迫逆流而上,走出一公里左右,上通州桥,过去便是水泵厂,在厂里曲曲弯弯地绕一阵,便上机耕道了。

        被洪水吞噬的镜花滩,又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只是,扇面形的镜花滩已没那么洁净,那么柔情,那么美丽,即便是皓齿一般的卵石上,也敷上了一层黄粉。在卵石与卵石相接的缝里,更是被褐色的泥浆填塞得满满的,太阳照在上面,已不是先前那样明亮晃眼,而是泛出一种有些浑浊的光。

        明月整个儿望厂一眼镜花滩,就抱着画册,下了上坎,向滩面的深处走去。

        她一直走到自己拉过纤的地方。

        明月把画册铺开,面向尚千里消失的方尚,“噗”地一声擦亮了火柴。

        微弱的火苗,舔着画册厚厚的纸张,蓝天骄阳之下,一束幽幽的绿光立刻升腾而起。

        这束绿光在明月的眼里扩大着,扩大着,像春草一般蔓延千里,一直与大渡河边的那柱高高的石崖相连结。

        画册烧完了,明月站立在镜花滩上久久不去。她环视着城墙一般的连山,关于这山的历史和传说排山倒海地拥入脑际,脆弱的、带有杂念的灵魂里,像放进清洁剂似的净化着。小时候父亲关于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记心里的教导,也在耳畔回想着。人啊,有了精神才会崇高.才能真正的不愧为“人”。这种思考.明月一直没有停止过,然而,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深入骨髓。

        这时,背后有了喧腾之声,明月转身一看,是装了山货的木排漂流下来了。由于刚刚涨过水,河道变得顺畅得多了,木排几乎不受任何阻碍,稳稳沉沉地问下游划去。几个面色黝黑的青年,记着前辈水手的教导.每到镜花滩上,总要唱一段古老的歌:(领)么么罗么么么啊唉罗唉罗么屋啊也唉罗唉罗么屋哩屋嗨么么么屋么屋哩嗨唉罗么么屋.么屋么也屋嗨么也嗨唉罗唉罗么罗么哦么哦哩嗨唉罗么罗也嗨啊嗨唉罗唉罗么也么哦么哦么也嗨唉罗唉罗啊嗨啊拿下来唉(伴)唉嗨唉嗨嗨嗨嗨!

        嗨嗨嗨!

        嗨嗨嗨!

        这近乎无词的“歌”,便是有名的《洲河号子》,雄浑悲壮,充满地动山摇的力量。

        木排远去了,歌声还在连山和镜花滩上回荡着,尤其是那富有节奏的“嗨嗨嗨”的声音,象像在宣誓,又像在示威,更像是昭示巴山儿女的壮志雄心。

        一直到下午三点半钟,明月想到四点钟还有一节课,便恋恋不舍地回校园去了。

        这时候,姚江河与夏兄两人,正在大街上汗流浃背地找她呢!

        上午十一点多,夏兄写完一篇读书笔记,伸了伸懒腰便出了寝室,约上正读书的姚江河,一起去找明月。作为长兄,夏兄第一次请客,非常兴奋。

        刚出宿舍大楼,同楼的一个化学系的研究生就递给姚江河一张两百元的汇款单。自然是妻子顾莲寄来的。附言条认认真真地夹在汇款单的里面,露出隐隐约约的圆珠笔字。姚江河扯出来,见妻子在窄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道:“江河,我生了几天病,一直躺在床上,钱寄晚了,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现在我好了,你不要牵挂。快放假了,用钱的地方多,比以前多寄了一百。等你回来。”

        看过附言,姚江河明朗的心情又郁闷起来。妻子生病在床上躺了几天,想必不是小病.自己却盲然无知!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又那么精明强干,嫁给自己不知图个什么!她虽生在小地方,却不是那种市侩女人,只图钱财。结婚的时候,自己连一件衣服也没给她买,只送了她一条真丝围巾,她竟像得到无价之宝,小心保管,并不时地炫耀于她的女伴。妻子看重的是才学,如果我还不发奋努力,在自己研究的领域做出贡献,就真真不是人了!

        姚江河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妻子有心痛的感觉。正兴奋着的夏兄见姚江河心事重重,知道他肯定是收到妻子寄来的钱,心里反而不好受,也就不再说话。

        到明月的寝室楼下喊她,没有应声。门卫说,她没看见明月回来。

        “莫非还在输液了”夏兄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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