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将束在头上的红中用力扯了下来,然后大声道:“你们的眼睛难道全都瞎了,难道竟看不出我是个女人?”
她居然真的是个女人!
她仰起了脸,道:“我已经放开了她,你为什么还不下来?”
屋檐后竟忽然没有人开腔了。
红衣女人道:“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忽然变成了哑吧?”
屋檐后还是没有声音。
红衣女人咬了咬嘴唇,忽然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屋檐后哪里有人?他竟已不见,却留下一堆剥空了的花生壳。
红衣女人脸色变了,大喊道:“小路,姓路的,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出来。”没有人出来。
她跺了跺脚,恨恨道:“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你就算到天边,我也要找到你。”
只见红影一闪,她的人也不见了。
那光头大汉竟也突然从地上跃起,跳上马背,打马而去。
陈大倌怔在那里,昔笑着,喃喃道:“看来这女人毛病不小。”
马芳铃也在发着怔,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倒佩服她。”
陈大倌又一怔,道:“你佩服她?”
马芳铃垂下头,轻轻道:“她喜欢一个人时,就不怕当着别人面前说出来,她至少比我有勇气。”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屋檐上的花生壳,却吹不散马芳铃心中的幽怨。她目光仿佛在凝视着远方,但有意无意,却又忍不住向万世遗瞟了过去。
万世遗却在看着风中的花生壳,仿佛世上再也没有比花生壳更好看的东西。
也不知为了什么,马芳铃的脸突又红了,轻轻跺了跺脚,呼哨一声,她的胭脂马立刻远远奔来。
她立刻窜上去,忽然反手一鞭,卷起了屋檐上还没有被吹落的花生壳,洒在万世遗面前,大声道:“你既然喜欢,就全给你。”
花生壳落下来时,她的人和马都已远去。
陈大倌似笑非笑地看着万世遗,悠然道:“其实有些话不说,也和说出来差不多,万公子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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