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眉头一挑,道:“竟还有这样的事?”他没想过这个,只不过他本不是穿一件扔一件的人。
“为了举人的名头,什么人没有呢。”刘嬷嬷冷笑一声道,“便是没有,给考官一个奢靡不知物力维艰的印象也不好。”
“这罩布可当抹布用的,免得污了卷子。”刘嬷嬷搬出里头一个黑色的小瓮,道,“蜡烛虽好,只怕进场检查的时候就叫抄捡的兵士给掰断了,也容易有作弊之嫌。”说着又拿起一盏油灯来,突然想起一个要紧的问题,“您可会用火石?”
林瑜沉默了一下:“火石?”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不都该是火折子吗?他还真没见过。
刘嬷嬷想了想,道:“算了,带些银角子,到里头买一个火折子就行了。”因着火折子是一个两指来长的竹管里头塞着草纸制的,所以士子为了避讳,并不会自己带这个。家境贫寒的,打个火石又不是什么难事。家境富裕的,便买贡院里头备好的火折子,经过层层检查,保证无字的那种。
“居然还有人把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了。”林瑜笑道,想了想,将那个黑色的小瓮也拿了出来,道,“罢了,天一黑我便睡了,要真晚上做卷子,那这一场考不考也没甚么区别了。”
刘嬷嬷见他这般说,也笑了,道:“大爷心里有数最好不过。”又一一点着驱蚊虫的药粉,祛毒的梅花点舌丹,与他知道。
“最要紧的是吃食,不过这个肉松我瞧着倒好,顶饿,压实了也不大占地方。”说着,叹道,“您要是会做饭,老奴再给您带上个小炉子,热腾腾的比什么都强。”
“罢哟,快别叫他学这个,上次差点没把炉子都给烧了。”白术捧着一个盒子走来,道,“紧赶慢赶的,总算制出来了,您瞧瞧?”
林瑜接过打开,里头正是他前头给了方法,叫大厨制的压缩饼干。还以为这一回秋闱他是用不上了,没成想居然成了。他拈起一块,掰下一点用手指捻了捻试一试松紧,又亲口尝了尝味道,道:“这样就行了,能放多久?”
白术回道:“半个月不成问题。”
“这就行了。”他撩开手,白术忙捧了水盆来叫他清洗,又拿了香皂,几遍过后,林瑜方拿巾帕拭干,道,“有多的,给辛宗平和珩二哥送了去。”
白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本还要备上的切好片的人参之类的,因着林瑜用不上,干脆全都没有准备。省下来的空间,给刘嬷嬷塞上了好些个香囊,生怕考场上的气味腌臜,熏着了自家大爷。
如此忙碌一日,第二天便是进场的时候。
虽然各地少年天才的传闻屡见不鲜,但真出现在身边的时候,人们往往还是很好奇的。特别是林瑜独个儿嫩生生的往一群青中年乃至于老年人里头一站,瞧着就是一股朝气。
众人忍不住侧目以待,不过见林瑜白衣玉冠冷静自持,一看就是个大家公子的样子,便有些不敢上前搭话。
辛宗平还在马车里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人群中心格外显眼的林瑜,只是离得还远一些,大声招呼着实不雅,便等到考过去之后,忙忙地拉了林珩走过去。
他一瞧便皱眉道:“怎么自己拿着考篮呢,小厮没跟着来?”便是小厮不在,那么些长随护卫呢?
林瑜不大在意地瞅了眼臂弯里的篮子道:“我没带他来,就这么点分量我还是拎得动的。”说着谢绝了辛宗平想接过去的好意。
他倒知道他是好意,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何必授人以柄。
“那两个是西山书院的?”人群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可不是,那马车上的绣的纹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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