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呢,今年他不过十二岁。翻了年考过春闱也就十三岁,实在太小了些。
不过,才气如此,却不想着前三甲,只愿意外放的,果然是内蓄大志。
辛宗平道:“您还在乎这些,一上来就问人是否婚配,孙儿差点没被您吓傻。”
辛翰林讪笑道:“这不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么。”结果,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适龄的孙女,问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为了不掉面子,这才强撑着又问了一声。
说笑了一会子,辛翰林才正色道:“你的事,我也不问了,想来你心里也有数。”顿了一下,叮嘱道,“不过明年春闱,你父亲就在京里……”说到自己那个顽固的儿子,祖孙两个忍不住都长长地出了口气。
“苦了你了,不过这一回要紧,千万装得好些。”辛翰林不知想起了什么,淡淡道,“他可是做得出大义灭亲这事的人!”一脑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大义不识,也就认得两个字罢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的!
辛宗平便笑道:“父亲再天真不过的人,略软和几句就好了,他只道我愿意科考了就是走上正途,哪里会管为什么呢?”
辛翰林一笑,道:“这话很是。”瞧了眼自家也一般丰神俊朗的孙子,突然有些酸楚,“宗平也长大啦,能娶亲咯!”
辛宗平哭笑不得,今儿个老爷子脑筋是在娶妻上转不出来了?只好上前安慰了两句。谁成想,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没个适龄的嫡亲孙女儿很可惜的辛翰林,突然起了一个主意来,越想越觉得合适,忙兴冲冲地问道,“你说,我收个关门弟子可好?”
辛宗平:“您是哪里觉得婚配和收徒有半点关系了?”
第41章
乡试的放榜须得一些时日,这时候外头凡是有秀才聚集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已过烧开了的水;只需要再加一点点的柴火;这锅水就能沸腾开来。
辛宗平都躲到林瑜这里来了;他接过白术献上的茶;呷了一口后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还是你这边清净。”
林瑜刚晨练完,发梢上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水汽,白术就跪坐在一边拿了巾帕一缕一缕地擦着。他看了看晨光微熹的天空,挑眉道:“怎么;书院里还不清净?”凡是取中之进士,十中一二必出自西山书院。便是林瑜一开始也考虑过是不是去那里;虽入门考试也是出了名的为难人,但是他却并未觉得对自己来说有什么问题。
这个惯常出两榜进士的书院;又怎会因为一个乡试而闹得沸反盈天。
“倒不是说不清净。”辛宗平想了想道,“应该说太安静了;这么些人各个安安静静的,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响动来;反而叫人不自在。”瑜哥儿这边倒好;一如寻常,带着自然轻松。正应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我还道你们乡试已是寻常了呢;原来也这般。”林瑜在辛宗平不赞同的眼光中挥退了白术;自己靠在美人榻上;叫头发披散着自己干去;也就他能这么干了。换了个娇气公子,只怕当天就要起不来身。
“那有什么两样呢?一般的书院罢了,只是先生更有才学一些。”辛宗平忍了忍,没忍住瞅着他乌黑发亮的青丝道,“也不怕着凉。”
“自然不会。”林瑜叹了口气,还真是人人都要问一遍。也不多解释,以后见多了就好了。他想了想,问道,“先说说,以后想做什么?”
辛宗平听见这一声,放下茶盏低头道:“但凭大爷吩咐。”
林瑜食指扣着桌面轻轻敲了两下,道:“明年二月便是春闱,距今也不过半年的功夫,还得在路上耗费掉一半。”他算了一下,道,“先罢了,等科举考完之后再说吧!”
他是四处缺人,但是对辛宗平他的定位是在朝堂上的嫡系,扔去管一些庶务倒是可以略微经历经历,时间长了的话就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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