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便啐她道:“什么蝉翼纱,尽胡说。这纱正经名字叫做软烟罗,因着远远看去就像是烟雾一样才取得这名,如今是再难见了。”
贾敏笑说:“当初我在扬州理一理库房,不意竟找到了这个,想着现在的纱再没有这个软厚轻密的,心里一动,便想着给他做一个大氅,可不就是真真一个神仙众人了。虽您说这个做衣裳不好看,但到底试了一试,果然好看。”
王熙凤便笑道:“还是姑妈心巧,要是我们再想不起来,只想着拿来做被子盖盖罢!”
贾母羞她道:“还敢拿出来说嘴。”又道,“把那库房里头守着的雨过天青色、松绿色都拿来,给瑜哥儿做大氅去,另有银红色的,再给宝玉做两件,比着这个来。”
王熙凤瞧了,便笑道:“再找不出这样软亮的绸里,只怕做出来没这个好看。”
贾敏忙接口:“只管交与我,我那边还有得多。”
贾母又领着林瑜与贾家迎探惜三姐妹见过,又指着另外一个坐在一边肌肤微丰的女子道:“这是二太太家姨表姑娘,你只喊一声薛姐姐就好。”
薛宝钗忙低头微礼,并不抬头看,只在贾母领了林瑜回去之后,这才偷偷觑了一眼,这便是金陵今科解元郎了,果然不论品貌才学俱将宝玉给比了下去。
不过,这原也应当,宝玉不过还是个孩子,他却是已经少年模样了。
却说贾母见林瑜已经束冠,便吩咐鸳鸯道:“将我收着的白玉小冠、乌木冠取来,还有一件白狐皮的斗篷、一件乌云豹的氅衣。”鸳鸯应一声去了,果然取了来。
众人就着她的手一看,白玉小冠纯白无瑕,独顶上一点天然的殷红颤巍巍的引人心折。乌木冠端庄无比,又带着一丝清香。白狐狸皮斗篷更是难得的一色的软白柔亮,找不出一丝杂色来。另一件乌云豹的氅衣更是金翠辉煌、碧彩闪灼。
贾母将前头三个都与了林瑜,最后一件给宝玉道:“这一件叫雀金呢,是俄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另几个我都给你这个哥哥,其他也没有了。”
宝玉喜道:“原只有林家兄长才配穿这个的。”
贾母便笑道:“不怨我疼他,换了哪一家的孩子都要拈酸吃醋起来,只我这孙子心底好,再不把这些个放在心上的。”
众人便笑说很是。
一时传晚膳,外头来请林瑜,贾母便叫宝玉好生带着他一道出去了。
宝玉难得这一回没有扭捏着想留在娘们里头一道吃,而是利索地一拱手拜别内眷,带着林瑜往外走。其他人不论,独有一人心里头满意。
此人却是王夫人。
她只道林瑜小小年纪已经是解元,难得宝玉有愿意与他亲近,只盼着他能稍稍带着自己这个不爱经济仕途的儿子。与后世那些家长都愿意自己的孩子和成绩好的学霸一道玩是一个道理。
这个人姓不姓林又有什么妨碍呢!
林瑜与宝玉往外走,他见宝玉不时偷眼觑他,笑道:“宝兄弟可看什么?”
宝玉便痴道:“我常说,女儿是水做得骨肉,男人是泥做得骨肉,今日方知错了。”
林瑜听一个小孩说这个便觉得好笑,逗他道:“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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