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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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说的话,大约是早在林瑜和谈虚君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淡然自若地问道:“密折是被拦下来了吧?”他掐着手指算了算,月初有人首告的话,按照急脚的行程,应该在五天前就引起轩然大波了。可现在已经快要月中,京中却依然风平浪静,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辰龙点点头,道:“密折刚送出去的时候就被发觉了,前一段时间在姑苏被拦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林如海在心里计算着,京中的高官想要出城比想象中的要艰难很多,而且,他一个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常家一个文渊阁大学士,总不能一齐带着家眷从京师中消失吧?

        常柯敏也在想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着将林瑜给告出去的。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思绪罢了,他完全没有在这方面多费心思。

        他的脑筋疯狂地转动着,烛火映照着他的一双眼珠发亮。林瑜为什么转变想法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情况是,朝廷抓住了东番的把柄,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年前东番已经易主。这时候,就要看林瑜是一开始就打出自己的旗号,还是直接先用郑家的。

        战争一旦开始,就非要分出一个死活出来。林瑜自然不可能用郑家的名号,这时候隐藏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东番是他选中的根基,朝廷对着东番下手,那就是不死不休。再者,没有将士在外征战,主将龟缩连一个名字都不漏的道理。

        就算比他想象中的仓促一些,但也比当初计划中姑苏暴露好很多。

        常柯敏算不到林瑜的想法,在他看来,暂时韬光养晦也不差什么。特别是郑绍暂时对朝廷还存在一定的威慑的时候,当今会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也不好说。

        第二天就是沐休,常林二人再一次见了一面。

        常柯敏看着林如海身后跟着的一个眼生的长随,就见那个人对着边上的一个位置打了个手势。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也是林瑜的手下,只不过,好像更高一级。

        辰龙本想着找一个角落躲起来,就像是以前经常干的那样,不得不说还挺怀念的。不过,林如海开口道:“这位……”

        “辰龙。”辰龙止住了脚,道,“林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方不方便把昨晚你和我说的再说一次?”

        辰龙点点头,这本就在授权之内。他开口将一些情报再说了一次,常柯敏听了再看看林如海平静无波的面色,忍不住问道:“早知道了?”

        知道他指的是林瑜想要扯旗造反这事,林如海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但是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

        “朝廷未必知道东番已经易主,如果那小子擅动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常柯敏还是不赞成林瑜的直接造反,这风险可比之前的想法高多了。

        林如海想了想,道:“还是商讨一下怎么离开吧。”他不是不明白这个,但是相对的,他也记得林瑜曾经说过一句话。还是在那一晚,聊过之后,他曾经轻轻地说了一声,这要是直接造反可以现在带着镣铐跳舞要轻松多了。

        那时候,他不明白林瑜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等他当上户部左侍郎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他这个位置掌管国库,各地来的税银都要通过他的手。前两年的时候,兴化府遭逢大变。当今便免了那边的税赋和徭役,但是,这也不过是在隔离期的一年多。

        事实上,在林瑜到兴化府第二年的时候,兴化府就开始恢复缴税了。那一府的税银交上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是那样一个高的数字。

        丁口税不去说,死了那么多人,收不上什么了。农税也只是持平,但是商税陡然涨了一大截。当今还以为林瑜是沿袭了之前特殊时期叫商人‘捐献’一策,还为此大加赞叹他一心为公,全都交与了国库。但是林如海知道,并不是这样的,这些商税就是三十税一的比例缴出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还用说么,兴化府最大的蔗糖生意有他林家的三成份子。不仅仅如此,在蔗糖产业兴起的同时,因为粮食的减少,不得不从边上买进,这样又是一笔。据他所知,因为蔗糖工人的工钱比较高,也愿意多买一些东西,好些渔民的生活都好了很多。而在蔗糖田地的边上,甚至还出现了初俱规模的养猪场,提供了比外地更廉价的肉,这些猪产生的粪肥沤过之后,就能肥田。

        这些都在常子兰提交的报告中写过,那时候林如海就知道为什么林瑜会觉得自己是在戴着镣铐,根本活动不开了。因为事实像是他看到的一样,一个小小的兴化府,还在他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时候就能有这样的成就,若是去掉了那一层沉重的枷锁,他又会又怎样的表现呢?

        在知道林瑜在东番拿下了一块地,新设了一个北州之后,其实林如海还挺好奇的。

        常柯敏不知道林如海的心里活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沉稳的林如海,压低声音道:“咱们三家早在一条船上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可不仅仅是掉脑袋、还是几族一块儿掉脑袋的大事。”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呢,但是,“怀瑾您也是知道的,定下的主意轻易不会再改。”

        所以,与其想着怎么劝,还不如想想怎么让家人全身而退来得现实一些。

        常柯敏微动了动嘴角,然后放弃地挥了挥手,道:“先把家眷使个名义送出去,我是个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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