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他身上的燥热越来越明显。
“停——”
谷致绯猛然坐起来拉开距离,大口呼吸着,嗓音夹杂着激动与恐惧微微颤抖:“为什么我们会这样?你察觉到了对吧?你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不可以的。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气氛僵住了。
汤仰故打开床头灯,柜子上面的男士戒指闪出星辉冰川一般的光亮。
“你可以谈恋爱,我也能给你渴望的东西,但是你必须要跟我在一起,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要跟我结婚。其他条件你随便提,我会考虑。”
谷致绯穿上睡衣,系紧带子,叉开五指把散落额前的长卷发上去,露出清丽精致的细眉。理智照亮瞳仁,她已经相当清醒了。”
“我不要了,我不要你去查了,梦想什么的我统统都不要了。因为我把我的梦想给玷污了,别人插足的梦想已经不是只属于我的那个干净的梦想了啊,为了实现梦想耍点手段走捷径都可以,我却选择了我不能原谅的方式,实现了又能怎么样呢?它在我心里已经不再崇高了。”
汤仰故的脸色刷白。他低头,眉头锁了一下,笑的非常浅,气场不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拒绝得很委婉。”他把窗子拉开了一个小缝,夜风可以吹进来,“我一直在找机会和你探讨有关梦想的话题,不过这种摊开算一算的机会应该不会有了。我只想问你一句简单的,假如你的梦想还是你所谓的纯洁梦想,有人毁了你的梦想,你会放过这个人吗?”
米白薄纱窗帘掀开一角,不夜城的霓虹灯没日没夜地闪烁。
“我不会。”汤仰故捡来那枚钻戒,套在指上拿下,再套上再拿下,神情专注,如此重复几次之后他摘下来抛回原处,人往浴室走去,“我去冲个澡睡觉,明天要上班。”
“我会!”谷致绯关上窗子,翘起一条腿坐在床沿上低声说,“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会原谅他。”
汤仰故侧过脸来。耳朵跟着侧出角度:“理由。”
“他既然有能力毁掉我的梦想,证明他有比我强的地方,首先他能得到我足够的重视,我若能东山再起,必定比他更强大,比原定轨迹走的更远,他必定失去了作为我对手的资格,我的成功已经是对他最强的打击,他会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何必自我贬低记恨他;若不能,更谈不上放不放过,徒增个人烦恼而已。梦想是年轻时候特有的信仰,就算不是这个人毁掉我的梦想,将来必定会有另一个人甚至更多做我的绊脚石。总有不小心栽倒的时候。”
“冠冕堂皇。”汤仰故转过身,矜贵如他也忍不住嗤笑,“既然这么高尚,你急于找出拖垮光年文化公司的幕后黑手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好奇,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为了堤防;为了从零开始的时候不再次被幕后的人击垮,我还年轻,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梦想,暂别而已。”
自尊心发挥指导作用,谷致绯不忘逞强,扯过理由气急败坏地辩解。没有经过大脑过滤的话语漏洞百出。
汤仰故蹲在谷致绯面前,用手背抬起她的下巴,额上的大筋突突跳个不停,他有一双漂亮的适合弹钢琴的手,不过此刻因为刻意压制的愤怒手上青筋突起,汤仰故的声音是万年不变的四平调:
“你有重拾梦想的机会,是因为那个人没有彻底摧毁你的梦想。有些人,突然失去了梦想他们就不能继续存活,与年龄无关。”
“可是只要活下来了,这些人必然已经变得非常强大,经历过心灵冲击下的生死抉择,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可以摧毁他们的意志,往往比经历之前更接有成就。”谷致绯慢慢抬起眼睛,字字坚定,充分利用掌握的论据说服对方,气场上并不输给汤仰故,“如果这时这些人仍旧放不下恨意,那么不是你不肯放过曾经彻底摧毁你梦想的人,而是放不过——他于你有了特别的意义。”
笑分许多种,微笑冷笑浅笑大笑等等等等,汤仰故的笑却不属于任何一种,他只是单纯的挂了个表情抬起下巴三十度仰视:谷致绯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大波浪卷发将学生时代的羞涩纯真遮得严严实实;尖尖下巴,凌厉的姿态,不会受了委屈忍气吞声。变了这么多,这些年过得不会很好吧,只是这性子,谁又能说过得不好?顺境不骄傲,逆境不烦躁。淡红薄唇还能找到几年前的影子,沉闷不多事的……小绯绯。
汤仰故站起来,手背滑过她的下巴又翻转过来捏住,俯身,吻:“‘放不过’用得很准确。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
带了溢美之词的不耐烦驱散了硝烟的味道。汤仰故不耐烦得颇有艺术,即便用了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汤少”谷致绯叫住汤仰故,“你为什么要跟我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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