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仰故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回到床上躺下。一番挣扎与鄙夷过后,他轻轻地抓住谷致绯的一缕发,收紧手指。
自我唾弃。为这种卑微的行为感到不齿,以至于仍睡不着。
汤仰故松手,勾下头,她的后颈光洁白皙,有特别的体香入鼻,不是沐浴熏香的味道。近似于横向睡的别扭姿势让他可以听到她恬静的呼吸声又不至于靠得太近。
她的存在感非常强烈。她就在这里。
不理长久的习惯,汤仰故双手紧抓着枕头强迫自己不去握她的任何一个部位。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妙。越想摆脱越是空荡。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反复唾弃自己。
恨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要他还有记忆,一得了空闲就会想念,想念着烦躁着就又想工作,想要做出最棒的成绩给她看,想要得到她的认可。这些年来,除了工作,想的最多的人是她。痛苦着矛盾着,见不得她过得好。强迫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之前不去打听她,神经质似的定下每一期的她主编的杂志,翻看杂志每月的销量也变成乐趣之一。
没有他的原谅,她怎么可以过得比他好。像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鸦片瘾君子一样,他从蜕变到现在都没有少过她,有她在,已成瘾。
放弃挣扎,汤仰故压着她睡衣的一角,幻想此刻抓着她的手腕。掺杂着甜蜜的满足感让他更加唾弃自己。
都已经卑微到这种程度了吗?尽管唾弃,却舍不得切断与她细微的联系。哪怕仅是一块布料而已。
只有唾弃自己的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
、采茜
装潢奢华的会客室。纯白羊绒地毯延伸出门外。
大理石走廊灯火辉煌。两排保镖一字排开,穿着统一的深色西装,背手叉腿,昂首挺胸,相互之间隔一米的距离。
黑色高跟鞋咔哒咔哒靠近,回声悠然。
“茜小姐,采公在谈事情,请不要去打扰。”门口的保镖伸手拦住他。
采茜用小指勾住枪柄轻巧转了几圈,枪口抵上保镖的额头:“它要进去”。
“这……”
“你有意见?”
“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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