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围上围裙打扫房间——其实没有多少可清理的东西,一张木桌,几个塑料小凳,一张床,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卫生间里有个洗澡用的花洒,仅此而已。
福来买来了男式睡衣、洗漱用品及其他。她摘下帽子挂到墙上的钢钉上,钥匙丢到抽屉里,简洁利落。
“我去洗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醒了吃点东西,我收拾一下,一起去市。”
看他不动,她又说:“你想住酒店尽管去,我这里免费,随你了。”
“怎么想回市了?”
福来抿唇:“理由很多。市就业面宽算不算?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漂去哪儿都是一时兴起,不需要理由。”
“不担心碰到那个人?”
“交易而已,我坦荡荡,没什么可担心的。见了就见了,纵是相逢应不识。市那么多人,我不会知道有没有和他擦肩而过。”
汤仰故静静听着,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另说。”
居所是地下储物室开辟出来的出租房,光照不好,只要不开灯,白天晚上都是一片黑暗。此刻很有睡觉的氛围。
房间里潮湿的味道被沐浴露的香味盖住了。
汤仰故翻身搂住福来,埋首在她颈窝里,用气息说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一路上都在考验我,嗯?”
“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打乱了的片段,有些人,这一秒钟像是要想起来了,下一秒就忘记了。不能想,一想就头疼。”
“你受苦了。”
“没有什么苦不苦的,随遇而安。你看你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受不了拥挤的列车,难闻的气味,不能维持着一个姿势站立几小时甚至一整夜,跑不了那么远的路。只要你去做了,虽然过程痛苦,但你做到了。人也一样。”
“你想说什么?”
“汤少,放过我吧。”
“你记得我。”汤仰故把手臂收紧了。
“有好的,有不好的。太繁杂了,时空交叠错位,我串联不起来。市的许多地方都有你的影子,机械一样冷,我想躲开。我记得是你掏空了光年文化公司,我自作聪明请你帮忙,不要说原谅了,我不想去恨,去计较。即便如此,仍旧没齿难忘呢。我记得你说要跟我结婚,我脑子里盘算着的都是婉拒你的说辞,我不能惹你生气,怕得发抖。”
但有些时候,有他在就莫名安心,止不住想靠近他。就像现在,独处一室,同床共枕,心里坦然得很。她在意识上觉得安全。
身体感受到的却是他炽热的欲望。这股冲动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消失,收紧的手臂也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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