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
浴室内，季裳站在洗手盘前，木然地望着墙壁上的玻璃镜内的自己，每天从男人温暖的胸膛上醒来，第一时间都会冲进浴室，望着镜中的自己来证实她还活着。
只要活着，她就多一天去爱浴室外的男人，她不会怨天尤人，只要老天爷不收回她的性命，那么她就多一天的时间陪伴这辈子最深爱的两个男人。
“怎么老望着镜子？”怀里习惯有女人体温的男人一个扑空，立刻清醒过来，直觉地，女人必定在浴室里面，俊帅刚毅的脸庞上没有失望，踏进浴室内，女人果然在里面。
“怎么不多睡一会？”季裳立刻回过神，旋身望着渐步走近自己身边的男人。“你要用洗手间吗？”
“不是！”男人淡然地说道。修手的手指勾起女人几缕柔顺的发丝把玩在指间（这举动是自然的习惯性，改不掉的），“你每天醒来都望着镜子干什么？”同居三年，依男人对季裳的了解，她根本不嗜好妆扮自己，除非被逼陪伴出席宴会，不然，她身上永远都是几套干净清爽、俐落的衣裙。
“我……”季裳立刻垂下眼睫，躲避男人那双洞识人心的凌厉鹰目。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住我？”两年前，他没有看到女人有这种怪嗜好，近一年，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心里头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以前没有过的，但近一段时间越来越浓烈。
“没有！”季裳闭着双眼，强忍住在眼眶里头滑落的泪水，以前她不常哭的，就算知道自己有病，但自从遇上他后，一切都变了样，变得爱哭，动不动就会落泪，她不想的，但泪水就好像断了水龙头一样，一串串地从眼角滑落；她不想懦弱的，但她就是忍不住！
“抬起头，望着我说一遍。”男人霸道地命令。
“我……”
季裳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眼眶里头后，缓慢地抬起头，然后睁开一双被泪水浸染过的杏眸，望着男人那张过分帅气、又绷紧脸色的脸庞。
“为什么哭？”男人的语调虽然不够温柔，但为女人拭去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好像微施力度就会弄疼了她一样。
“我不知道！”季裳伸手抓住为自己拭泪的粗犷大掌，哑着哭腔，解释道。“我不常哭的，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所以……”
男人抬起女人的脸颊，俯下头吻上女人的眉眼，温柔地吸干女人眼眶里头遗留下来的泪珠。
季裳立刻闭上双眼，一手攀附在男人的臂膀上，一手抓住男人身上的浴袍，任由男人把泪水吸干净，然后开口说道：“夜剑，……”
“嗯？”
望着男人刚硬的脸庞，季裳说不下去，每次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咔在喉咙里头。
“没什么！”
“季裳，我不喜欢你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头。”每次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女人，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让男人十分的难受。
“我没事！”季裳不想男人有介心，顿时勾起一道美丽可人的笑容。“夜剑，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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