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时光从未流泻。
钟明琴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这个熟悉的,永远透着促狭的笑容。她不自觉红了脸。
宋致朗拉长了眼光留在钟明琴脸上:“几时学会害羞了?”
华滋堪堪看到这一幕。前尘往事一瞬间涌起,心里咕咚咕咚冒起了泡,哼,他果然知道她来了。他果然来接人了。
宋致朗一面与钟明琴和玉琤调笑,一面抬头环顾四周,想着华滋她们怎的还未到。
这一转眼,正好看见李夫人一行人,于是他脸上笑意更盛,脚步不由自主就想跨过去。
“娘!姐姐!玉珰”玉琤一叠声喊起来。
李夫人循声望去,几步赶了上去。
“路上都好?冷不冷?饿不饿?我看看。”李夫人嘴里的话一句没停,说得玉琤连连笑起来,抱着李夫人的胳膊不住地蹭:“饿坏了,船上哪有好吃的,一直想着李妈炖的蛇,想得梦里都留口水。”玉琤说着,作势擦了擦嘴。
众人都笑起来,只有李夫人连声说:“炖上了,回去就能吃了。”
大家都在笑,宋致朗的笑容却对着华滋,别有深意,一双眼睛眯得更细。华滋一面笑,一面抽空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宋致朗伸出手在脸前挥了挥,像是要扫去华滋的眼刀。
钟明琴太过开心,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一幕。
华滋看着宋致朗一副与众人打成一片的模样,似乎要跟回去吃饭,于是笑得分外真诚,像是在为他考虑:“致朗这么忙还拨冗前来,真是有心了。刚刚碰到钱掌柜的,还急着在找你。事情这样多,要照顾牵挂的人也这样多,你真是要自己保重。”说到牵挂两字,华滋故意加重了语调。
宋致朗的笑容就有了些尴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华滋,引出她一副尖酸态度。但是想来总比不搭理的好。
玉琤重新住回自己以前的房间。钟明琴被安置在华滋住的后院里。
玉琤在父亲和穆夫人灵前上了香,眼泪漱漱而落。当着钟明琴的面,还是克制了几分。玉珰暗地里拉了玉琤一把,“如今娘的精神不大好,不要惹她难过。”后来,她们还是在华滋房里痛哭了一场。
住了几天以后,玉琤终于发现家里变得有些奇怪。众人对华滋的态度格外尊敬,家中一应事情说是由李夫人操管,实际上都要等华滋裁夺。而且家中客人稀少,这几天就没见一个人上门。自己回来,外祖那边也没有一点表示,还是她自己提出要去看看外祖。没想到李夫人支支吾吾,最后面带犹豫地说第二天带着玉琤过去。
玉琤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坐下,外祖母就开口说:“你回来太好了,我有话直说,如今你娘管不住你姐姐,你夫家有背景,怎么也能说上两句话,她怎么能卖鸦片!”
鸦片两个字在玉琤脑中如惊雷般炸响。她在省城见过太多骨瘦如柴,为了一口大烟不顾体面,抛妻弃子的公子哥儿了。外祖母再说些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略略说过几句话,玉琤就急忙告辞了。
她几乎是冲到华滋的房间里:“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华滋错愕了一下,随即冷冷一笑:“天下人都能骂我,唯独你们不能!”
玉琤为之气结:“你少强词夺理!你不愿意粗茶淡饭,怎知我们也不愿意?你的钱,一分一毫都是脏的!”
李夫人赶紧上来解劝,拉住玉琤:“别说了,你姐姐都是为家里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