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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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慧空大师入定之时,梦到慧禅站在门口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说完,就消失了。慧空大师叹道:“这倒也是个理由!”他从此云游四海。

        当他在楚家的屋檐下入定的时候。突然听到刀剑声和步伐声,而后是人们的吆喝。仔细辨来,竟然有熟人,原来是霍元雄等。只是还有两人的武功套路似乎并不熟悉。于是侧耳倾听,当下暗暗心惊,仿佛几个人在游斗一个人,而那个人的武功套路似乎诡异莫测。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中间的那个人狠下杀手外,其余的人仿佛有意回避。细细揣详起来,不禁吃惊地感到中间那人的剑法似曾相识,竟然有段云一的影子,仔细听那剑声去势,步伐声音,越揣摩越心惊。慧空大师闭着眼睛仿佛亲眼目睹了这场恶斗一般,突然间,他感到中间那个人攸然变剑,一剑直直地奔向了一个人,剑走龙吟,去势甚急,慧空大师双目圆睁,失声道:幽灵鬼影!

        这正是萦绕在慧空大师心头那一招——他暗自揣摩了上百次,杀死慧禅的那一式剑法。眼下所感受到的这一剑,正暗合了他心头长久模拟的那一剑。他按捺不住,豁然而起,一声狮吼,心中暗叫:真好!终于让老衲遇到了这孽障!

        与此同时,楚云风在铸剑房里大叫道:“成功了!”电子站

        5众人的谅解

        楚家供起了亡灵的牌位,孤一鸣常跪在这些死人的面前,默念着慧空大师教给他的《心经》。

        程玉奇默默地走了进来,跪在一旁问道:“大哥,你真的决定要随慧空大师出家?”

        孤一鸣良久黯然道:“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被人绑在刑台上,一个刽子手拿把刀向我的胸口割来。我瞪着他,心想:我不怕死,也不会死。就好像我瞪着他,他的刀就会在空中停住,下不去手似的。可是我错了,那刀硬生生地割开了我的胸膛,我感觉我呼吸没了,心跳也没了,整个世界都在收缩,知觉消失了。我就突然醒了。在醒的一刹那,我发现死原来有那么一点点可怕。我在想,那些慷慨赴死的义士是不是在临死前都认为自己死不了,直到身首异处?——我扼杀了别人生的权利,还有什么路能让我赎罪?”

        “那么,欧阳云妆……”

        孤一鸣目光闪闪地言道:“不要再提她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在这些亡灵面前提她,难道不是在亵渎这些死去的人?”

        程玉奇无话可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霍元雄走了进来,言道:“孤兄心结不除,也是无法真正皈依佛门的。适才我还和慧空大师说起这件事。”

        孤一鸣霍然站起,闭着眼睛道:“你管的闲事太多了。我是个不祥之人,奇弟,你还是离开大哥为妙。”说完,走出门外,径直向楚云风的住处走去。

        程玉奇望着孤一鸣的背影不禁怅然若失,霍元雄喃喃道:“现在想来,孤兄的所使得每一剑,仿佛是在与心头的梦魇作斗争。”

        萧玉出门外走进来道:“想来也是了!像孤兄这样痴情的血性汉子倒是世间少有,为情所累、所困如斯,我反倒有几分同情和佩服他了。”

        “呵呵,他杀了那么多人,看来大家都是不恨他的。”柳飘飘笑着出现在萧玉的身后,转而对萧玉说道:“没想到你这呆瓜也有说话中听的时候。”

        萧玉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羞赧的笑了。

        6名匠的杰作

        那一夜,刚睡踏实,楚云风迷糊中闪出了一个想法。他大叫道:“阿路,掌灯!”他翻身下了床,直奔铸剑房。

        阿路提着马灯,一路小跑追随,关心地问道:“大爷,不用请二爷么?”

        “不用了,这两天难为他如此劳累,让他歇着。这次我必须自己上心才行。”

        楚云风来到铸剑房,脱下外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他看着阿路,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笑道:“阿路,你知道么?我终于想明白了。这锁链必须要打造得天衣无缝才行,只有这样,纵使一个人天生神力,他也无法挣脱得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浇铸。不过有个难题,如果实行连环浇铸,用砂子做模的话,一是我们没有现成的模子,很难实现每个铁环是独立的,二是难以做得那么细小。所以我决定打破常规,用竹子削薄做模。加上锁链的臂腕,将做十八个铁环套连起来,然后在外部堆积砂子,并用水打湿,当铁水浇进竹模里,竹子被铁水燃烧掉,铁水遇到湿的砂子开始冷却成型,实在是妙极!不过,尚有一个问题,铁水烧掉竹子的时候每个铁环容易连成一体,那就不是一条锁链了。不过幸好我有办法解决。我在幼年时,曾随父亲在某山上发现了一种金属,它质地柔软,很容易就烧化掉,如果热度极高的话,就会变成了一团烟雾。所以我会在每个竹模环的连接处包裹这种金属,当铁水经过时,他们就会化成烟雾,从而阻止两个铁环铸合在一起,这样一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阿路,所以说,世间不但要有至刚之物,也要有至柔之物。”

        阿路茫然地点着头,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楚云风想通了之后,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竹子在他的手下变得轻盈而柔韧,一个小巧的竹模在他的手上渐渐诞生了。他开始小心地摆好竹模,加砂夯实,在每一个环子上留一个浇铸的小孔,他大声呼喝着阿路,要他烧一镬铁水。

        阿路不停地擦着汗,不敢懈怠地加柴,拉动风匣。

        楚云风瞪大眼睛看着早已放在镬里的镔铁,看着它开始柔软,表面开始变成液体,直到完全融化沸腾起来。他呼喊着阿路“不能停”,带着棉厚手套端起那镬,一口气接连灌注了十八环,大口气地放下镬来,身体已经被炙烤地孜孜作响。

        楚云风依然精神旺盛,他盯着冒着青烟的砂堆,喘着粗气。过了些时辰,突然大踏步走上前去,掀起锁链的一端,用力一抖,清脆悦耳的锒铛声音让他和阿路为之一振,他大喊道:“终于成功了!阿路!快拿磨石与砂纸!”阿路欢快地应和了一声,拿来了工具。楚云风蘸着水开始打磨铸好的锁链,他闪亮着双眸深情地注视着这条锁链,仿佛注视着璀璨夺目的明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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