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王徽最后兜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夜归人。
他沮丧地回到门口的桌子旁。还是坐在那里,只是那张桌子旁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王徽主动坐到他身边,两个人默默无语地相对而饮起来。
抽烟吗?问。
平时是不抽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突然特别想抽上一根。于是他接过递过来的烟,笨拙地抽了起来。
酒吧里的劲爆音乐在咣咣当当地砸着,红男绿女们脸上带着光鲜的笑容,来回穿梭。角落里,烟雾的背后,坐着两个男人,默默地抽着廉价的骆驼烟,一个眼神是迷茫的,另一个眼神更加迷茫。
那个超短裙美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坐到了他这张桌子前。不知怎的,王徽竟然并不想凑过去说话。他默默地抽烟,透过烟雾冷冷地看她,她那张美丽的脸,那张无论怎么美丽却不能将他打动的脸。他看到那张脸在笑,在笑中慢慢地变形,仿佛哈哈镜里折射出来的一样。突然,王徽感到冷,感到排山倒海的悲哀。莫名其妙,他想,难道抽烟会使人脆弱么?悲哀汹涌地拍打着他,把他的心情冲到一个很遥远很陌生的地方,让他有一点恐惧,又有一点豁然。不小心把一口烟吸到了肺里,王徽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泪流出来,他也不去擦,反而转过来问:还有没有?再来一根吧。坐在一边,看着猛烈咳嗽的王徽,以及他转过来的脸,就那么看着,过了好几秒,才又递过去一根烟,脸上露出一点莫名的笑意。
走吧,抽了三根烟之后,王徽提议,你走不走?
也站起来,和王徽一起往外走。
走到大街上,深秋的凉意包围过来,两个人又似乎神清气爽了起来。
怎么,今天捞着几个电话号码?问。
屁,一个也没有捞着。
唉,可惜我不是女孩啊!不然今天晚上就可以跟你回家了!
是啊,可惜你没有可操作性。
说完,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十四街,两个人马上要分道扬镳了。哎,对了,你的电话号码是什么?王徽突然想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学校有一些挺好的金融r吗?以后我没事也可以去听听。好啊,说。说罢两个人互留了电话。然后王徽往北坐车,往东走,去坐另一趟车。
这叫什么事啊?回到家里以后,王徽边洗澡边想,一个女孩的号码都没有骗到手,夜归人也没有现身,倒是弄了一个大老爷们的电话,真是的。
与此同时,回到家里,洗漱一番,换上睡衣。唉,明明知道不是同志,留个破电话号码有什么意义?想起刚才那个,突然感到一丝刺痛。但是他又想起他那张脸,那张被咳嗽呛出眼泪的脸,慢慢地从烟雾中转过来,问“还有没有?再来一根”。说不出的悲哀撞击着的胸部,撞出他脸上一个莫名的笑容。他坐到电脑前,进入他的交友账号。像往常一样,他每次泡吧回来,都要写一篇新的日记,今天日记的标题是:《声声慢》。在这篇日记的下面,有他上个礼拜的日记《香如故》和上上个礼拜的日记《爱的破折号》。他重温了一遍《香如故》,再次被其中摘抄来的一句打动: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秋?爱恨难消意难平。
那么,爱呢?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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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唐小瑛一直在等不厌其唐的反馈,然而,又是杳无音信。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星期天的下午,唐小瑛坐在对着窗户的小桌子前,一边化妆,一边想。
先是大虾石沉大海,接着不厌其唐又杳无音信,难道但凡稍微拿得出手一点点的男人,我都无法进入第二轮的面试吗?她干脆停下拔眉毛的手,对着镜子,观察起自己眉角皱纹的动态来。也没有多少皱纹啊,也不觉得自己多显老啊,再说了,他们俩不也都三十以上吗?怎么就瞧不上我了?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
然而愤怒只冒出了一个小火星,就熄灭了下去。她愤怒不起来,比愤怒更强烈的,是恐惧。恐惧一个浪头浇灭了那个愤怒的火星。也许,网络拯救不了我,就算这样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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