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呢?”一进门,季恒就立刻出声询问道。
“在客厅等你。”霍麒军低声答应着,还不忘顺势反问道,“这么早过来,有什么急事?”
“为了昨天的案子。”季恒迅速回应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了里面的客厅。
霍麒军慢慢地跟了上去,看到季恒在温以嫣对面的沙发坐下之后,便默默地倒了水,然后顺其自然地坐到了温以嫣的身旁。
虽然温以嫣侧着脸微低着头,但季恒还是不难发现她脸部肿胀未退,连带眼睛都淤肿。
“药都用了么,脸怎么还这么肿?”他终是忍不住低声关切道。
“都用了,不过见效应该没这么快吧,医生跟阿军说,淤青完全消下去,至少也需要两天。”温以嫣略显无奈地回应,微一思忖,转念反问道,“季恒,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打电话问裴贝贝的,上班之前正好顺路过来。”
“这么早就过来,是为了……”
“哦,想着你的情绪也平复了,过来了解下昨天的事。”说着,季恒悄然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黑色文件,打开到第一页展示给温以嫣道,“我昨天去了一趟派出所,听了那个男人的笔录,你再确认一下,昨天打你的这个秦太雄,你以前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温以嫣拿起文件,沉默地细细看了一眼,很快又把它放下,然后稍稍点了下头:“就是他没错,他的右脸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不过在昨天之前,我对他闻所未闻,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当时好像是提到了我父亲的名字,说是……”
“没错,他就是和你父亲有的瓜葛,是因为你父亲的那个集资项目。”季恒打断了她,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地娓娓道来。
温以嫣的父亲温正铭当初受利益驱使,为了庞大资金的周转,不惜铤而走险,编造集资建房等虚假项目暴利引诱来非法集资,为了吸引更多群众参与集资,温正铭“拆东墙补西墙”,大笔的资金转进转出,最后“雪球”越滚越大,资金链某个环节不慎出了问题,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一步步走入了歧途。
集资的钱财大部分都是那些群众的存款和血汗钱,其中就有外地进城打工的秦太雄好不容易省下来的积蓄,他投资心切,甚至把原本打算为家里老人看病的钱都先挪用过来周转,结果温正铭“东窗事发”被捕,阴谋也被揭穿,他们一家血本无归。
老人病来如山倒,很快就拖不住离世了,秦太雄的妻子心理受不了这个打击,服农药自杀,他们才刚上小学的唯一的儿子回家看到中毒的母亲,惊慌失措地跑出去请求救援,却出了车祸,被碾压于大卡车之下,当场死亡。
原本想靠着勤劳致富的淳朴的一家人却因为一念的失误,一夕之间就遭受了“灭顶之灾”。愤愤难平的秦太雄就此一蹶不振,深深痛恨温正铭这个罪魁祸首,他曾多次在温正铭关押的场所当众对他辱骂,扬言让他不得安宁,那一次偏偏就碰上了独自一人去探视的温以嫣,他心底愤怒的火焰毫不犹豫地就朝她吞噬扑来。
“嫣嫣,秦太雄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不过要起诉顺利的话,你还需要医院为你开一张验伤证明。”陈述完事件来龙去脉以后,季恒也不忘在最后理性地提醒温以嫣。
“没必要了吧,季恒,我并不想起诉他。”温以嫣看向他,笃定地回答。
“嫣嫣,我明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会‘剑走偏锋’,与你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但他不该用偏激的手段,让你平白无故背了‘黑锅’。而且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认为你有资格用这样的方式和途径来维护自身的权利。”季检察官不改本色,讲得头头是道。
“真的不用了,季恒,女代父偿,我真的不想追究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考虑。”温以嫣话音未落,就感受到自己的手已经被默默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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