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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泽元早已被疼痛淹没,半明半灭的意识像随时都要熄火。但那声声怒骂他却听得一清二楚,不但不觉得过份反而还快意起来了。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华泽元便宜还没占够,就被肖腾翻盘了,恐怕注定自己这辈子只能被那人牵着鼻子走。是,他成心报复,故意对那个被他彻底伤害过的男人痛下杀手。对他来说,除了一错再错,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来切断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孽缘呢?难道他就不痛苦?而他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尽管他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随波逐流的颓然。
身体像坏了般,他疼得蜷了又蜷,仍是不得要领全身上下都不可抑制地在抽。幸而来人停下了他以为要在自己身上持续不断直到他咽气的暴力。男人只将他头发扯起来,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转着轻蔑、冰冷的语气:“我真的不明白,他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他老子一样,你竟然把他推下悬崖,那么高的地方,你的心被狗吃了?啊?!”一阵剧烈的摇晃,华泽元感到拽在对方手里的头发仿佛要和头皮分家,脑髓似乎都摇散掉,胃里的酸楚随着那越发粗暴的动作把五脏六腑都潮湿了。“亏他那么大度,好不容易没死竟然不去告你,还不准我把资料透露出去让你这头猪身败名裂!妈的,你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家伙,值得么?不值得!”
听到这里,华泽元隐隐知道他是谁了,但令他更为吃惊的是,肖腾被自己那样对待竟没有萌发一点复仇之心。这算什么?男人死里逃生竟也不忘偷偷地怜悯自己,他这个罪魁祸首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连灰尘都不削的?他真的想笑。很想。这他妈也太搞笑了。是不是这一生他华泽元不失败到底就对不起命运无常,对不起人生如戏?
他掀开眼皮,有气无力地瞥了眼在男人脚下的状如蝼蚁的自己,有种无尽悲哀无尽空洞的感觉。似乎全世界都认为华泽元是那个坏人,绝对该死,甚至连他赖以生存的空气,睁开眼就能看见的景物都成了控诉他的角色。他还能说什么?还能挣扎么?
他仰了仰头,让抵在额上疑是枪口的触感好对准一些,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男人已经找到了靠山。他笑了一声,承受力严重透支的身体轻轻地垮了下来。“你笑什么?”睁大眼,狰狞在面前的果然是一杆大枪,全身噌亮,自己何能何德,竟有幸尝到这般重量级的威胁?
他不知死活的反应让男人极其不悦,说话尽带着要扎死人的刺:“你还笑得出来,我佩服。我看你是一点都没醒悟。别看你华泽元在商场可以呼风唤雨,在感情上面可不一定就火眼金金。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用不着偏袒谁,你们两人谁对谁错关我屁事!但现在连我这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都看不下去,你的愚蠢你的卑鄙你的下贱可想而知!”男人凑近他,恼火地盯着他不以为然的神色:“你知道那次,他摔断了几根肋骨?光是颅内出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他一度瘦成什么样子?你知道他自杀了多少次?!你知道他现在能站在这里是多么不容易?你能够想到里面那些足以让你负罪几辈子的细微末节?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华泽元,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
华泽元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渐渐地变了,也许是男人的口气太激动,把这不为人知的一切渲染得过于逼真,他不得不相信,不得不生出些震惊继而愧疚的情绪,就算那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是情不自禁。
要知道,很多人说的故事,都是不完整的。然而他也习惯了别人逮着这个片段乐此不疲地纠缠。突然就很后悔,实在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在商场上,他使过的阴险,层出不穷,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在处理肖腾时那么穷凶极恶,欠缺考虑?
哈,也难怪别人会把他看作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
但不管他多么愿意替自己辩解,对肖腾不可能一点愧疚都无。即使错已酿成,他也仿佛无数次回到将男人推下去时的前一刻,生生的于心不忍。或者他真的,不该这么做的。
“袁风。不要再说了。”正当男人身临其境般越发气势汹汹外加滔滔不绝时,被一个沙哑而黯淡的声音打断了。
肖腾把刚才用过的药瓶还给了随同袁风一道来的男人,起身,晃了一下才站稳。表情平淡,仍是那种空白的眼神。“我们走吧。”
华泽元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仅剩的一点坚定被那人对他的视而不见打回软弱而狼狈的原形。他衣不蔽体,差点被打得吐血,肖腾竟然没有关心一句。连一点假装的同情都吝啬给予。
这不是肖腾,然而这就是肖腾。他接受不了,可也必须接受。自作孽不可活,华泽元倒在地上,在心中对自己又哭又笑地摇了摇头。
这一刻,他情愿,那时候被推下悬崖的是自己就好了。
放屁在推,所以这周可能两更~~~攻的胼头是不是很可怕?啊哈哈
(0。44鲜币)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下部9
“什么?就这么算了?!”男人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满脸的不可思议,和他的愤愤不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肖腾始终淡淡的表情。
“不行!”狠狠剜了他一眼,袁风拒绝了他的心慈手软,更杜绝了任何商量的余地。“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可以便宜任何一个龟儿子,但是华泽元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等肖腾说话,便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搭档:“把他带走。这里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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