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自古以来世上最残忍的破灭,他以为就会够到那个亲吻而获得至高无上的快乐。
“啊……”只听华泽元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呼,他瞪大到极限的眼睛里没有疑惑,没有痛苦,只是用各种纷乱的无意义的情绪,将那缕即使被重重伤害仍旧顽强的对男人的爱意所搅乱的漩涡。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对方故技重施,他仍是要受骗,就算肖腾明地要整他,他也不会抵抗,何必,何必像从前那样骗他?
肖腾冷冷地看着他黑亮得几近脆弱的瞳孔中的影像渐渐消失,变得空洞无物,最后合上眼皮,绷得快断了的身体忽地软了下去。
他一直维持着这个行凶的姿势,隔了很久,才一把抽出嵌在花穴里的长筒形不锈钢水杯,鲜血四溅之时男人猛地痉挛了两下,所有的感知才彻底泯灭。
他盯着对方血肉模糊的腿间,动作轻佻地张开双臂,任那具有些冰凉的身体从怀里滚落出去,唇边浮现出似曾相识的残忍笑意。
然后他把沾着血的凶器塞进华泽元手中,又将被子掀翻在地,包括病人触手可及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弄得遍地狼籍,待一切布置妥当,才满意地退了出去。
模模糊糊地,华泽元感到有人在扇他耳光,在耳边叫嚷,仿佛有千百种混乱彼此纠缠着,轰击着,翻涌着,连他最后一丝就要熄灭的神智也不放过。
醒来时只觉得冷,消毒水的味道在鼻间悠悠地弥漫着,就像一只无伤大雅,却让人心生不安的隐形恶魔,赶不走也抓不住。
他一直害怕生病,被关在封闭的房间里与世隔绝,虽然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寒冷,但是孤独。再说,从小受的苛刻教育,让他即使冻僵也不肯示弱。
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女人向他求爱。‘多金’这个词,可以把属于它的男人美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对他趋之若鹜的那些异性中,没有一个能让他微微的心动。
正所谓暖手的工具到处都是,档次各异,种类繁多,用钱就能买到,正如那些以爱之名,送货上门的女人,没有什么稀奇,不过尔尔。而暖心的东西却是无价之宝,可遇而不可求,他要的,无非就是这样美好而简单的伴侣。
他没想到,那个人会以伤害的形式出现,所以从最开始就遭遇了他的否定。命运总是这样,以捉弄为使命,以使坏为宗旨。都说爱情到来时你是感觉不到,理解不出的,如果最初就现了原形,那便不是真正的爱情,而是悲剧和欺骗所伪装的。往往待你恍然大悟,它已经走远,但不要懊悔,其实它来,纯粹只是想留给你一份回忆。
可是能参透这个道理的人寥寥无几,爱情注定昙花一现,因为那是它的意义。人们却不甘心,觉得错过是应该受到责备和惩罚的。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不是凡夫俗子?所以愚钝情有可原,又或许情爱这个玩意向来顽劣,挑起是非就以为能注定生死,想来比那些受它玩味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天堂第十八上帝r
作者:鼓手99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80
当大半部分生活被痛苦所充斥,反而说不出这个样子是难挨还是销魂了。
上天这般磨练你,怕是要让你干一番大事,只忍受多时就能大展宏图,何乐而不为呢?
华泽元用各种借口安慰自己,平衡点是自己定的,世上除了自己这具皮囊谁不是虚拟?作茧自缚最不明智。
李先进来时,他半眯着眼,无所事事地看着打进手腕里的点滴。
可能永远都没人和他讲话,但却有许许多多的事物不断地告诉他,时间在过去。
蒙上灰尘的记忆,物是人非的场景,以及渐渐不在的深情。
直到那人气鼓鼓地来到床边,华泽元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轻生?你居然也会做这种傻事!”这把忽然响起的声音是愤慨的,足以让人愧疚一万年之久仍是觉得对他不起。
但是这句话在华泽元听来简直不明不白,完全是无中生有,但是他没有辩驳,稍稍一想就隐约知道其中的蹊跷有人为之。
脑海里又出现那张熟悉的脸,眉间忧郁,唇边难言。他轻轻地叫他‘阿元’。可是仔细一推敲,就能想到这只是一出演给旁人看的戏。
之前他们同居这么久,天天呆在一起,去逛街,去看海,即使两人挨得无限近,近得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即使男人对着自己口口声声,似乎用尽生命说‘我爱你’,也没听他叫过‘阿元’,发出这样软腻的音。其实他早该想到,他和肖腾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到从前,从前是高不可攀,是不可连接的另一个世界。就是死,到得了天堂,也到不了那里。
“以后不准再自残,听见没有?!”难得见到李先这么激动,就像是他的至亲那般,麻木的心脏顿时鲜活了起来,有些发酸。
“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或许是想到他有多么不幸,几近震怒的声音软了下来,变作语重心长的叮咛。
华泽元面无表情,纵然脸上没有心灰意冷的痕迹,却可以看出他不开心,很不开心。或许他并不觉得自己不幸,不幸、更不幸的人太多太多,所以再不幸也无法成为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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