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他,他真的后悔得要死。但是他怕,对方会忽然睁开憎恨的双眼。
这是永不会柳暗花明的穷途末路,这是被上天嗤之以鼻的失必有得。
夜静得就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他渴望一把刀,把自己活生生地肢解。
他感觉自己被痛穿了,痛烂了。脑袋要炸开,心脏要崩裂。
终于他抓起电话。发现电话早就摔坏了。便颤抖着掏出怀里的手机。
“袁……风……”他不知道自己发出的是怎样一种声音,让对方没做任何犹豫就把电话递给了李先。
而肖腾根本没注意那边的人是谁,他只是需要另一把声音来冲淡自己心中深深的痛苦和无尽的悲怆。
(bp;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求你告诉我……”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那边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一切是幻觉,这个电话根本不存在,里面传出一声叹息。
只听李先说:“不要太自责。我知道你很痛苦。也知道你承受了很大很大的压力。”
他说:“开先,袁风找到我,我没办法,只好把他交给了你,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我怕你,对他不好。他真的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他缓缓地说:“其实他变成这种样子,我也有责任。但是我没说,而是把一切推给你。其实我也很卑鄙。”顿了顿,“他醒来之后,请替我向他道歉。”
等攻痛够了华华就醒来了~~所以大家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写漏滴~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17
“是我逼他打掉孩子,然而他死也不肯,而且很伤心。因为他一直对你抱有希望,他深深地爱着你。只是我们都太残忍,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其实我跟你一样,活在悔恨里。”
“其实我也很想找个人把这些话说给他听。是我固执己见用那些伤害性很大的药物替他保住了本该胎死腹中的孩子。这是逆天而行。我们都遭到了报应。”
男人的声音十分平静,仿佛站在十字架前,忏悔着自己罪恶的生平:“还是我。帮他找来吐真剂,让他的身体受到进一步伤害。毕竟,能生出这个孩子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替他破釜沈舟,我以为这是对的。我居然没有为他本人做考虑。所以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才是最该死的。”
“肖腾。”当李先喊他的名字,他仿佛看见那个人转过头认真凝视着自己绝对坦诚的样子,“要有耐心,不要放弃。他会好的。我也常常这样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有希望就有转机,不要让他失望。我们已经没有让他失望的资格了。”
“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你也不是那么坏的。感情这个东西,难说得很。对错都由它定论。我们哪里有半分机会替自己辩解?再说,我们又何须辩解?除了面对现实就是面对现实。曾经我的确看不惯你,特别是他把财产过继给你时,认为你只会坐享其成,把他的心意不当回事。你大概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建立了自己的王国,曾经他也失败过,那时心高气傲,他甚至寻过短见,后来又和家庭决裂,什么都靠自己。那是他的心血啊,他多么看重自己的成功,曾经还发誓要傲视商界。”
李先突然住声,半晌才说:“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他很怕冷的,别丢下他一个人。你不知道,心死掉的人有多怕冷。”
电话断了。肖腾还没回过神。好半天,才慢慢清醒过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像那个人心底的伤口,或许再没了无痕迹的一日。看来他远远低估了自己对阿元的伤害,如果今天步达生不打电话来,李先没说出这番话,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阿元有多么坚强多么善良又有多么绝望。李先说得对,只要紧紧抓住他的手,他就不会被死神夺去。只要每天都把心里的爱拿出来给他看看,他也许就会一点点温暖起来。
可,就算现在他一心扑在他身上,爱他怜他,纵然他尝到了有生以来最令人崩塌的痛感,那种痛就是死也无法比拟,但是他仍是不敢确定,他仍是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钻透了爱情这个字眼。
明明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心里翻滚着的不停寻找出口的千言万语扰得他不得安宁,然而找到出口时又发不出声音。就像他以为自己已经痛到了极限,但是痛仍在痛下去,生命并没因为超负荷而嘎然而止,违背了他的意志而任性地前行。
没有什么比这种状态更可怕的。他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血和泪都留在了原地。即使他让自己坚强,强迫自己看到曙光,但是这些东西只是一切黯然失色后最卑微的补偿。
原来华泽元会在食物送到嘴边时本能地咀嚼和吞咽。咀嚼也只是咀嚼一两下,而且很久才吞下去一口。喂顿饭至少要花几个小时。但是他不会埋怨,只会庆幸男人还能吃饭,如果连饭都不会吃那就真的完了,光靠输营养液的话病人支撑不了多久,会一直瘦,一直瘦。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阿元连嘴都不肯张开了。开先他耐着性子哄他,就算知道没有用还是哄他,最后没办法才掐开他的嘴,强行喂,但是男人没有任何反应让他根本进行不下去。两人就这样耗着,直到过去两天,他还是不吃,仿佛连最后一点本能都消失了,尽管不愿相信这一点,肖腾的心还是渐渐地凉下去,也跟着食不下咽,他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是咬紧牙关也坚持不下去,他恨不得一下子过去几十年,只瞬间,两人就白发苍苍,老了,他不再徒劳地做这些事,而是抱着对方躺进棺材里,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他已经不再追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也不再去问阿元。所有的情绪都淡了下来,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一缕青烟。他只是搂着他,疲惫地倒在他的怀里,看着地板上一抹灰色,轻轻地说:“阿元,我可能已经无法再为你做什么了,连我对你的爱也毫无用处。”他自嘲地笑起来,“我还能做什么?我做什么都是在自虐。”他微微用力抱紧他,头挨过去贴住他的脸颊,“甚至我已经忘了,从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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