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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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悠闲地躺在林中的池塘时,温暖的水拥着她,将她身体内的紧张感都冲去了。猛然一个光滑而柔软的东西随着水波优美的起伏露出了水面,然后又沉了下去。姬热拉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甚至又有一个东西把她的两腿分开,从她的两腿中间露出水面时,她仍是没动。一动没动,温暖而柔和的波浪轻轻地冲着她,波浪退去时,那东西却没有退去,他仍在那里??是一个男人,又黑又壮,他用身体将她盖住,严严实实的就像那可爱的池水。她体内闪过一股热流,于是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他。那低头盯着她的是一双灰色的眼睛,像熔化的铁水,闪着银光??他嘴角还带着微笑,既柔和又残酷,而那嘴,优美得简直不应该生在一个武士的脸上。她感到渴望。她燃烧起来了,那双灰色的眼睛把她吞没了,她祈求似地将身体倒弓了起来。他的呼吸令她皮肤发烫。他的肉体碰到她哪里,哪里就像是燃烧了起来,他动起来用甜蜜的火焰将她填满??填得那么满,她都快要炸裂了。神圣的池水冲着他们,姬热拉,那温暖的水,以及她的情人都融为一体。

        姬热拉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睛。仍旧地有些寒冷的夜,对着她眨眼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她像刚干了什么活一样气喘吁吁的,血在血管里奔腾着。

        灰色的眼睛。熟悉的灰色的眼睛。鲁特加的眼睛。这只是一个梦,她对自己说。但她心里很清楚。

        第九章

        好几天过去了,鲁特加还没有抽出人手护送姬热拉去森林采摘草药。绝大多数人都支修复要塞西边的木栅栏并加固其它的城防了。剩余的人有一部份去清除城壕和城墙上杂生的灌木,还有一部份人出去对周围的村庄作日常的巡视并在森林里搜索阿尔汉的踪迹。

        最后终于有一个阴天,云低低的几乎压到了树尖上。姬热拉总算获许在伊奇、安东尼奥和挪克尔的护送下去森林了。前一天夜里下过雨,森林里湿漉漉的,姬热拉钻到长满刺的灌木丛里或在密厚的草地上寻找她要的草药。初秋时节地上已有落叶,脚踩上去,叶子便皱了起来。她带的药篓刚装到一半时,姬热拉已经被草叶上的水湿透了。凉秋的空气使她冷得有些打战。

        “愚蠢的女人。”伊奇骑着马,立在不远处,看着姬热拉浑身湿透的样子仍在不停地采,不住地摇头感叹。“要是你中了凉气死在这里,鲁特加才不会感谢我呢。那他就无法向阿顿的人们交待了,他们会以为是鲁特加把他们的小女巫杀害了。”

        “就这一阵凉风,大个子,呆在那儿别动,不然你的马蹄子会把我要采的草药踩坏的。你这笨家伙,才不会留心自己脚底下踩坏了什么东西呢。”

        她早就知道了伊奇??他的伙伴们都称他黑熊??并不像她开始曾认为的那样是个恶魔,虽然她已经看到过,在校场上几乎没有人能斗得过他。她有一次看见他和鲁特加摔跤,把鲁特加摔倒了,这立刻使他在姬热拉的心中具有了一个特殊的地位。因为鲁特加在军事操练中不管跟谁对打,总是无一例外地赢。都有些令人觉得乏味了。这“黑熊”把他的鼻青脸肿的统帅从地上扶起来时,还对姬热拉眨了眨眼,当时姬热拉正和一群围观者在一起看。

        “他今天没好好摔,”伊奇悄悄地透露说,可声音大得全世界都听得到。“通常我得更多时间才能摔倒他。”

        连鲁特加也被逗笑了,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幽默。这使她浮想联翩??鲁特加这样幽默的笑容在一个女人心里会引起什么反应,尤其是对她自己这样的女人。

        姬热拉又发现了一棵要找的草药。“啊!你在这儿!你藏得可真牢啊。”像是觉得那棵植物被连根拔直时很疼似的。她把它从松软的土里拔出时,嘴里还轻轻地哼着什么调子安慰它。

        伊奇不耐烦地叹口气,“你要是找着了你要的东西,那我们就去维尔霍恩一趟吧,到那可以生一堆火让你烤烤,也比回要塞近些。”

        “好啊,可我们得沿着河边走,我还有几样没找着,得在河边找。”

        她将药篓系在他的马鞍后面时,伊奇含混不清地嘟浓着:“你比那游水的鸭子不要湿,”他将她抱上来主和在自己身前,用他的斗篷把她里了起来。“也难怪你冷得发抖。在这被上帝遗忘的鬼地方,夏天实在太短了。”

        维尔霍恩村几乎被荒弃了,村民们都住在村子四周的田里。当他们的三匹马沿着破旧的房屋之间的泥泞小路艰难地行走时,只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们。

        “欢迎你,姬热拉姑娘!”说话的是个干枯的老妇人,她的声音如同其它人一样干枯。她站在一座由树枝和泥巴搭成的小屋门口,白发垂到肩上,一条破长袍宽大地罩在身上。“你终于来了。”

        “你一定得进屋来自己看一看,”这老妇人用一只瘦骨嶙峋的胳膊急切地招呼她下来。“你屋里有火吗?老太太。”伊奇问。

        希尔德佳没好气地看了伊奇和另外那两个男人一眼,又对姬热拉招手说:“来吧,进来吧。”

        小屋里有一堆火,但烟也够多的。没有窗子能透进光和空气。屋里唯一的流通口是房顶上开的一个洞。墙壁上被壁炉常年燃烧的火熏黑。屋里地面是垫的土,家具是四只草垫子,一张带抽屉的木桌子和另一张较粗糙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

        姬热拉丝毫没注意到这房间里的简陋。她自己就是在跟随这差不多的一间房子里出生的,沿着门前这条泥路往前走二十多步就是那间小屋。她妈妈去世前她们就住在那间小屋子里,不过那间属于姬丝芬达的小屋比这间大些,也干净许多。她还记得妈妈死后那间小屋被烧毁的情景,当时她紧缩着藏在希尔德佳的裙子后面躲开那神父的视线。高恩特神父当时称她的家是地狱淫妇的巢穴。当屋子熊熊燃烧时他一边不停地说着刻毒的词语,一边微笑着。

        一只草垫上的一声响动把她又拉回了眼前的情形。草垫上躺着一年轻的女人,一头浓密的黑发和一张苍白的,几乎是灰暗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虚弱地冲姬热拉微笑了一下。“我女儿,她一来月经就疯狂地流血,”希尔德佳说着,瞪了一眼涌进来的三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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