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听着那刺耳的咳嗽声,坚定地转了身去,情深不寿,一生有多长,她紧握他的一辈子,等他回过头来细数白云苍狗。也许,他们终将背道而驰,这一路走来乍喜乍悲,他给过她极致的爱,也给过她刻骨的疼,他带她见识一场情爱盛宴,曲终人散,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幸事。
23、怨憎会。。。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就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徐志摩
安筱醒来时,有那么一瞬的眩晕,刺目的白,她压抑着,拉高被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不是车祸,不是摔倒,毫无预兆,孩子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这么没用,留不住你。
她从没这么渴望过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她这次真的有很小心,却还是无法挽留,脑中闪过苏非墨有些狰狞的脸,冷酷的吼她,拿掉他,怨恨,来得突然而深刻,让她窒息。
忽然,想到了死亡,为什么,她还活着呢。
身体急速下坠,她从噩梦中醒来,夜深露重,空气愈发稀薄,她蜷起身子,难过的大哭一场。
当一个人完全放弃自己的时候,他会做什么呢,自甘堕落,自杀,绝食?
安筱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呆在婴儿房外,像赖在橱窗外的小女孩,贪恋着玻璃镜里的世界,过往的医患都以为这是刚生完孩子的妈妈,舍不得孩子。
偶尔一两个进去抱孩子的护士都会友善的问,“小姐,您的宝宝是哪一个?”安筱睁着有些迷茫又有些渴慕的眼,“嗯,眼睛最漂亮的那个。”
苏非墨处理完加州的事就去了r,几乎要把整个小岛翻过来,接到他老爹的电话,直接飞回国。
医院里,有个穿病服的女人整日整夜的守在婴儿房外,满脸痴迷,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有什么亲人,唯一知道的便是,她疯了。
苏非墨赶至医院,在看到安筱的那一刻,心口的疼几乎让他弯下腰来,大大的病服空空荡荡,只是一个月不见,他几乎都要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安安,深陷的眼窝,两颊也凹进去,嘴唇苍白干涩,他甚至不敢碰她,怕轻轻一碰,她就碎了。那一刻的难过自责,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顿,他到底做了什么,把她变成这样。
“安安……”苏非墨很轻很轻的叫她,没有反应,他有些惊慌的看着裴温,“裴叔叔,她怎么了?”
裴温叹了声,“小简送过来的,说孩子就没了,对她打击太大,就一直呆在这,劝也劝不走。没办法了,就只能打营养针,晚上睡一会儿,醒来了就又过来了,一看就是一整天。”
苏非墨张了张口,发现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趴在玻璃前的安筱,那双眼里的温柔似乎成了唯一的支撑,他走近她,将手遮在她眼前,“安安,别看了。”
安筱转过头,定定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沉默着扭回头。
苏非墨缓缓抱住她,“安安,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安筱没有挣扎,却微微蹙起眉,“疼。”
苏非墨慌忙松开,“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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