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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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心月的骨头碎了,一颗心似是在盐堆里滚过。她变得没什么不敢做的、也变得对疼痛而麻木。

        针扎在心口上算是疼吗?

        被梦魇折磨安不下神来算是痛吗?

        天心月都不觉得,她觉得都可以忍。

        所以她轻描淡写说出了这样的话,不是为了同西门吹雪赌气,而是她真的不在意。

        只要最后能从西门吹雪手里得到她想要的,哪怕夜夜无法安眠,又算得了什么?

        天心月低垂着眉眼,浅浅地笑。

        西门吹雪瞧着她,敲在桌面上的食指止了了一瞬。他的手对于一名剑客而言着实太好看了些,不仅修长白皙,且无半点伤痕瑕疵,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在执着一柄连廻光都忌惮着的剑。

        西门吹雪从桌上收了手,白色的外褂披在他的肩上。他起身,对天心月道:“我救不了求死之人。”

        天心月闻言,眼睫微抖,她轻声的说:“我想活的。”

        “我很想活着。”

        西门吹雪迈出房门的步伐顿了一瞬,他回头看了天心月一眼。倚在床边的少女垂着眼帘,瞧起来比三月枝头初绽的白梅花瓣还要柔弱。甚至无需你去触碰,单单倒春寒落下的雪,就似能压垮她的花蕊瓣尖。

        但即使被雪埋没了,只需有一丝光从雾霭中透出,照在雪上。雪融化了,那花便能颤颤微微地又舒张开来。

        它本就是能在冬日里存活的。

        西门吹雪自遇到天心月起,算算也有了些时日。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从她的嘴里得到了一句真话。

        她确实不想死,她比谁都想活。这样强烈的、激烈的意志,即使说得再轻,西门吹雪也能感受到。

        他顿了一瞬,回头又看了一眼天心月。

        天心月听见他说:“那就好好活着。”

        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构成简单,住下不过三日,天心月便摸了个透。这庄子里除了必要的洒扫侍女外,竟连护院都没有几个,她唯一见到的侍从与其说是护院,倒不如说是花匠,顺便帮着侍女们做些她们做不来的活计。

        唯二能在西门吹雪面前能被记住的侍从,也就只有他的老管家和老管家的孙女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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