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记得,他父亲自杀那天晚上的情景,他眼里的父亲,是意气风发的,是强大且魄力十足的,是井阳市最成功的商人。
可那一刻,他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他犹如天神般的父亲,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乞求那个男人不要收购公司,乞求他放过他们一家。
然而,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个男人居然无耻地让他父亲添他的鞋底,而父亲含着血泪照做。
结果他一句添的不够干净,断了父亲所有的后路,他亲眼看着父亲从窗户上跳下去。
那一年,他才十五岁,父亲几天未回家,他去公司找他,却让他看到如此不堪,如此绝望的一幕,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所给父亲的耻辱,更不会忘记这份血海深仇。
草草将父亲丧事办完,连夜带着娇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逃离到了偏远的城市,过着清苦拮据的日子。
母亲和妹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对那种天天青菜萝卜的日子受不了,没办法的他只能边读书边打零散工,小餐馆里端盘子,工地里打杂,送牛奶,送报纸,只要能做的,他都做,十五岁的少年,早已尝尽人间疾苦,看透世间百态。
而他在一年之后收到哈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候母亲也从以往的日子中清醒过来,在餐厅找了份洗碗的工作,妹妹也上了小学,他毅然决然踏进了他的留学生涯,这一走就是三年。
国外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他挣扎过,怒恨过,甚至绝望过,庆幸的是,最苦的日子,他熬过来了。
如今的他,有那个能力让那个男人偿还一切。
可是,他爱的那个女孩怎么办?他是她的温暖,而她又何尝不是他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
初冬的夜晚,尽管时间尚早,可空气中渐渐多了股朦胧的雾气,尽显尊贵的黑色布加迪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停下。
反应机灵的泊车小弟立马上前,恭敬地帮忙打开车门,沐漫情动作如机械般从车上下来,脑子里仍在想着他上车时的那句话。
墨阎濯优雅地开门下车,动作尊贵中透着无尽地优雅,他看着神情有点不在状态之中的小女人,摇头宠溺地笑了笑,上前极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记忆这东西,要顺其自然的,总之我不会害你,至于感情上的事,我不强求你现在就接受,只希望你别逃避,别拒绝,更不能质疑。”
沐漫情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进餐厅。
他说的话,她心里是有点相信的,十岁以前,她有些记忆残缺不全,脖子上的项链和手上的伤疤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连她爸妈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他们还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这个男人刚才却抚着她的项链说,那是他亲手戴上去的——情定信物。
她记忆残缺的事,除了爸妈,没有第三人知道。
由此可见,那段遗失的记忆里,有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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