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很多人打来电话,只是想为情绪找个出口,不管我怎么说,到头来他们都会照自己想好的去做。就像电影里的人跑到原始森林里在树上挖个洞朝里面说句话然后封起来,我一直觉得那样做很蠢,那些人完全可以在自己家里对着马桶说然后冲掉,一样达到效果。”
“所以你就那样无情?”
“那不是无情。我的节目是做给大多数人听的,我有责任不让他们觉得像在上课。”
“你果然是水瓶座的,”我笑了笑,说,“两岁的事还记得起来吗?”
他停顿一会,说,“记不起来了。不过,从我有记忆开始,父母就不停地吵架打架,像仇人一样,很难想像他们会恩爱到生两个孩子。”他的口气很平和。
“他们为什么要吵架?”
“开始是鸡毛蒜皮,后来我爸在外面有了女人,”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他害得我妈很苦。”
“你恨你爸吗?”
“开始很恨,后来有一次,我妈爬到厨房窗台上大喊大叫说她要跳下去,我爸说‘你跳就跳’,我妈顺手拿起一个酱油瓶扔过来,没扔中我爸,砸在了我头上,去医院缝了七针,那以后我就懒得去想他们哪个不好。”
“后来呢?”
“后来我爸妈离婚了。”
“再后来呢?”
“该你了,”他问我,“你养父母家里对你好吗?”
“好啊,”我大致讲了些家里的情况,“我好像连骂都没挨过。”说来有趣,小时候,大哥、大姐、二姐都曾让老爸的尺子狠狠打过屁股,到我,无论犯了什么错,都只是轻描淡写说两句就完事,哥哥姐姐间自己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对我却格外宽容,“他们大概怕我再离家出走。”
“多幸福啊,”他戏谑似地说,“老鼠掉进米缸里。”
“不过有时我觉得很孤独,”我问他,“你有时会感到孤独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然后他说,“有。”
“什么时候?”
“有时候做完夜班节目,跑到电台对面的超市里买一盒速食面泡着吃,一面吃,一面觉得我就像块海绵,吸饱一肚子别人的情绪,自己却麻木了,”他轻轻地笑笑,“你大概不会明白。”
“北非谍影”结束时,他说,“如果你愿意,就当我父母是你亲生父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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