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时,我问二姐,“你去过香格里拉吗?”
“嗯,”她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浓黑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嘴唇张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牵牛花,不知是怕唇膏弄脏了咖啡还是怕咖啡弄脏了唇膏,“住过一次,不过一般都是希尔顿。”
“我不是说酒店,是说真正的那个香格里拉,在云南。”昨晚,我在网上查到的确有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岳洋应该就是从那里打来的电话。
她喝一口咖啡,摇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那里环境很好,空气都是甜的。”
“空气是甜的?”“就是说空气新鲜。”
“噢。是吗?”“姐,我们换个电话机吧,这个没有来电显示,太不方便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
“我的手机号码只给家里人和好朋友的。”
“你看见我那条爱马士了吗?”二姐敷衍了一会,终于没心听我扯淡,开始四处找她的宝贝丝巾。那是二姐第一次出国时给自己买的礼物,价钱让我吓了一跳,让老爸叹气“变修了”,她却饱汉不知饿汉饥地说“女人自己挣钱买名牌是一种逍遥的耻辱。”二姐逍遥地耻辱到了今天,我们变得习以为常,连老爸都明白了英国佬拿格子布做出来宰人的衣服叫做“伯伯乐”,问有没有哪个牌子叫“老头乐”。
“如果我说我拿它当了洗脚布,你会不会很愤怒?”我有些恼火。
“你敢。”一转眼工夫,她已经穿戴好,整装待发,“今天别忘了一起去冥想。”
“可我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r的内裤不是还没脱掉吗?”
“说正经的。”
“你可以想世界上你最向往的一个地方,我就经常那么想。”
“你最向往的地方是哪里?”
“r。”
“那是什么?”
“希腊的一个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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