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也随她焦虑的行动稍微有点扩大，拉到食指长度。
石阶是螺旋向下的，四人一圈一圈地往下绕，眼前所见相差甚微，一开始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几百级几千级台阶下来，却都开始犯晕。
“姐姐，外头是不是已经过子时了？”百草闷闷地道，她开始心心念念花灯，现在也不想了，光是下个台阶就如此疲惫，再走上来还得了，“还有多少要下？前面会不会又有箭矢飞过来？”
这确实不是个闯关度假的好地方，偶尔会有暗器从四周飞来，幸好只是小小的为难，速度不快，箭头也钝，有十六十七在，轻松就能挡下，倒不用担心。
金倩巧有备而来，让十七带了些干粮，有两三天份。水倒是没有，但可以取现成的，洞里阴湿的很，遍布钟乳石，将竹筒放在倒掉的石笋之下，不一会儿就能有一筒水。
金倩巧也两腿发胀，正好又到一处平坦的地点，便说：“我们停留一阵子再往下吧。”
百草巴不得如此，也不嫌脏，原地就坐了下来。他们没有考虑过露宿，睡觉的行头没带，只能靠在石壁上休息。金倩巧靠了一会儿，因为太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再度睁眼，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十七生了个小火堆在三人周围，其他两人睡得正香，十七目光专注地凝视火堆，橘红色的火苗在他墨色的眼中跳动。金倩巧动了动，他就注意到。
“小姐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十七道。
“不必。”金倩巧往火堆边凑了凑，她的衣衫被石壁上留下的水珠沾潮了，“……这么潮湿的洞，生火不太容易吧？”柴火也不晓得哪里来的。
十七不可置否，“我往下多走了点，下面有树木。”
金倩巧精神一震，秘境是分层的，台阶之后就会出现树林，虽然没有阳光的地方树木生长很奇怪，但秘境里无奇不有，这些树木极有可能是靠内力催生的，足见制造出这出与世隔绝之境的人功力高强。
树木必然是要重在内力最集中的地方的，而那处显然就是夺魂宝剑的所在，看来他们离目标不远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针强心剂，疲劳被驱散掉不少。
火炉暖烘烘的，尽管外面酷暑未消，里面却阴冷的很，这点温度正合适，金倩巧的衣裙也渐渐烘干。
十六睡得脑袋歪在了一边，百草把自己团成一团，像只没有尾巴的大松鼠，二人看起来丝毫没有防备，睡得踏实安详。
“十六平时出任务也是这样？”金倩巧忍不住问，暗卫不是都很警觉吗？
十七淡淡地往睡着的两人方向一瞥，回复道：“他是年纪最小的，比较受照顾。”
“……这样好吗。”金倩巧嘴角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暗卫的工作听起来风险就很高，“你们的代号是按什么顺序排的啊？”
“入门顺序。”十七似乎不想多答这个问题，言简意赅，反倒关于十六的多说了一些，“十六基础很好，单独出任务不会出错，只有合作时松懈一点。”
“原来是这样……我父亲说，你不是属于暗卫营的？”金倩巧假装随意地问，其实她最好奇的正是这个，十七明显比十六要年长，个性更加成熟自持，平心而论，十七应当才是暗卫业界的精英翘楚。若他不属于暗卫营，那会是什么身份？还是说，只是不属于金家的暗卫营，是其他类似的暗卫组织？
十七那边长长久久的沉默，金倩巧不死心地等了许久，始终没有听到回音，便知他是避而不答。
金父和十七都有意回避这个部分，金倩巧心如猫挠，但她知道金老爹绝不会害她，也只好噤声不再问。
她不说话，十七那里也再没了声音。
静默一直持续到百草和十六苏醒，他们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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