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金倩巧排在百官之后很是不起眼的位置,听完惯例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有几个靠近圣座的老臣子捧着参本说话,他们中气十足,其他人不敢窃窃私语,声音还算清晰,金倩巧的位置也能听到大概。
所议之事有闹得地府排队的西部饥荒,西北大罗冬季又抢掠央朝边境,东部的常国、金国、岳国三个附属央朝的小国又派使者来进贡等等。
天子听得很认真,央胤轩此时的年纪,对自己处理国家大事有非同一般的渴望。但无论他试探地说了几个政策,被一旁的老臣嗤笑驳了回去。
“皇上到底年幼,移库赈灾?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在一列官员最首的老头子踱步走出来,并不十分恭敬地施礼,“荒年丰年乃是天象,用一方土地填另一方土地,这怎么填得平?皇上应该做的,乃是祭天!”
这一段原书上也有,但金倩巧具体细节记不清楚了。大致是轩辕无白帮皇帝说话,主动揽下难活儿,然后按系统的指示出色完成任务,并把多余的拨款吞了,既得到皇帝赏识,又充实自己的钱囊,一举两得。
这位老臣,正是轩辕无白名义上的长辈,轩辕家目前的家主轩辕望,亦是轩辕无荒的爷爷。
此时轩辕无荒就站在轩辕望身后隔了两个人的位置,凭他们家的背景,轩辕无荒早几年就被送进官场,并在庇护下节节高升,祖孙三代一起捞,成就轩辕家越来越庞大的家业。
这时另一列官员最前头的老人家也跳了出来,值得瞩目的是,这是个女人。她一动,本就安静的朝堂更是鸦雀无声,仿佛连鸟雀都停止了歌唱。
她便是如今秋家的家主秋长吟,年高八十七,官至丞相,还是先皇的帝师,她身体削瘦,头发稀疏雪白,眉头紧皱,神色很是严肃,沙哑地女声不急不缓地道:“祭天祈祷上苍保佑央朝风调雨顺,是有固定日子时辰的,太过频繁难免有天子平庸无所作为之象。所谓事在人为,皇上说得赈灾,未必不可行。”
“秋丞相说得在理!”
秋长吟虽是女人,但秋家的女子往往比男子还要不凡,她在朝中资质最老辈分最高,威望也远胜他人,她刚说出见解,立刻就有不少人连声符合。
如果要祭天,便有理由大兴土木,正是捞够油水的好时候。轩辕望自认家族背景不比秋家差,仍不可就此放过,“哼,或许正是苍天不满一年一次祭天,觉得不足以表现我们凡人得诚意,才降下的天灾呢?”
蔑视上天神明,这顶帽子扣得够大的。央朝人民毕竟思想落后,对天神和造化盲目崇拜,所以对祭祀也格外虔诚,认为不顺应天道的君主会招致国破人亡的祸患。轩辕望话一出,许多人都噤了声,不敢再多嘴,唯有秋长吟满是深深沟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央胤轩被轩辕望嚣张的话激怒了,但他却不能放肆地反驳。没错,秋长吟把握了朝廷中真正的有识之士,但这些人大多出身贫寒,根基不深,虽有学问但话语权不重。而那些贪婪的寄生虫家族都像藤蔓一样紧紧和轩辕家纠缠在一起,他们又把控了国家财政,撼动不得!
或许有兵权之人还能一较高下……皇帝的眼神移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谢家父子,还是不敢妄动。这对父子他从小就怕,动不动就凶神恶煞,不像秋月眉那般和善又温柔,一点也不好亲近,而且到底位高权重,不晓得有没有逆谋之心。
金倩巧听得仔细,虽然前头那几人字字不离灾荒,但实际上不过是两大世家和派别的争端。按照原作,轩辕家个个都眼高于顶却好吃懒做,是无用的米虫。唯有轩辕无荒还算有点本事,但性格残忍暴戾,早有改朝换代之心。秋家倒是忠心耿耿,但比起忧国,他们更忧民,在皇帝安危和天下太平之间,一定会选后者。所以后来轩辕无白上位时,秋长吟没有阻止,反而继续在新朝当丞相。
虽然文里的美化是“秋家个个睿智,看出轩辕无白雄才大略,是治国之大才,欣然俯首称臣”,但按照金倩巧的理解,尽管接受的是民主教育,但轩辕无白绝不是什么乐意为人民出头的明君,明显是秋长吟看出轩辕无白是个一旦复仇不计死伤的,当时种马男又掌握了全国大半资源,一个人就能匹敌军队,万一不让他当皇帝,他一时疯魔决定杀尽天下人,那就太糟糕了。
金倩巧站在后头,前面的人影看不清楚,但她头脑却在飞快地运转。她倒是想在轩辕无白之前把这个机会劫下来,但她手头资源太少,没有金刚钻实在不敢揽瓷器活。
要是想引起注意,轩辕无白必须在秋长吟说话前开口,不然不能展示他个人的胆识和才华了,眼看秋长吟皱巴巴的嘴唇动了动,就要开口,金倩巧紧张地额头直冒虚汗。
一急,金倩巧脑中一片空白,手脚比头脑先动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出队伍,朗声道:“皇上,卑职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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