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她脸色沉重,将搁在梳妆台上一支发钗紧紧捏在手里:“我在离府前给云浅检查过,她只是受了皮肉伤,根本没染上什么疫症……告诉我,在我离府后,大夫人又对她做了什么?”
“云浅一直在文殊兰养伤,这些都是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来的。”
她将手里拽紧的发钗松开,知道自己从这两个婢子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你们出去吧。”
而后坐在临窗的坐榻上,望着笼里的那只梅花雀。
大夫人要针对她,什么理由找不出来呢,特别是在认出她这张脸来后,一定会更加嫉恶如仇吧。刚才她看她的那一眼,已什么都昭然若揭了。这个女人厌恶她,就如她同样憎恶她一样。
傍晚,凤舞那边的账本和印信就送过来了,她的舅舅乔莫钊才能借此机会来见她。
“轻雪,你和少主在京城的这半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乔莫钊站在那一堆高高的账本前,一脸担忧。
她淡道:“我没遇到翩若和白杨,只听说他们去了京城,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也没去查。”
“轻雪,我是说你火烧燕子坞的事。今天妲儿夫人被送到了凤舞那边,被关在黑暗的阁楼上,听说是纵火烧园,而你是帮凶。”
“她还是被带回来了?”她暗暗吃惊,抬眸,笑道:“少主是这么跟舅舅说的?说我是帮凶?”
“不是少主说的,是妲儿夫人自己说的,她说是你自己放了火,不关她的事。”
“那她有没有说少主为什么将她吊在燕子坞的门洞上?”她轻轻笑道,伸手取过一本账本,摊开:“舅舅,在这个府里,你是我最亲的人,云浅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她?”
“大夫人要将她拖出去,我这个做管事的也没办法,不过我知道她现在在哪。”
“在哪?”
“夫人,少主回来了。”小丫鬟拨开门帘子,打断两人的对话,“请乔总管回避。”
“好,舅舅我们下次谈,打点内务的事,需要舅舅帮忙指导。”
“莫钊退下了。”
舅舅一走,凌弈轩就进来了,高壮伟岸的身板,穿了很正式的冰蓝色锦袍,五官俊美绝伦,步履沉稳。
“你怎么在这里?”他隔着屏风,并没有走进来,而后在看到红木大床旁的梳妆台后,俊脸立即阴沉下来,“去叫乔管事过来!”
轻雪看着那张脸,只觉暴风雨又要来了。
而后果然,去而复返的舅舅在惭愧看她一眼后,开始汗流浃背的指挥人重新搬她的寝具。原来,凌弈轩是要她住在凌霄寒的偏院,而舅舅却会错了意,让她住进了他的寝居。
她望着隔着主居与偏居的那道墙,感觉自己好像囚犯般被囚禁了起来。这偏居就是一个三面环墙的小宅院,没有长廊,没有树,什么都没有,只有院中一簇芭蕉树,以及高高院墙上爬满的藤蔓。
黑漆漆的木格子门,屋子里还算简洁,虽不似他那边奢华,却也是该有的都有。
走进屋子,推开那唯一的一排窗子,才发现外面是片湖水。水光在皎洁的月色下泛着银波,湖面清幽,想必是刚才所见的西子湖。而窗下有阳台,可供在此涤衣,也可乘凉,还算不错。
善音在给她整理床铺,笑道:“主子,乔管事的心太过急切了些,这倒好,让爷将你弄到这地方来了。”
她在看湖中央一艘挂满红色帐帷,没有点烛的小舟,“是谁在那里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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