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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挺拔的高魁身体斜靠在铜花栏杆上,酷似马龙·白兰度一样的勾人电眼中放射着危险的电光火花。从他玩世的笑纹和飞撩张狂的眉眼中不难让人看出他不易妥协的狂鹜性格。
“你是……”芈鎏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个人。与一般意义上的帅哥相较,这个穿着半透明纱衣,领上缀着黑鸵鸟毛的男人更多了份堕落天使般的黑色美丽。如此特别的人物只要她看过一眼,终生都会留有难以磨灭的印象。
男人以两根手指挂住水晶杯缓步下楼向芈鎏踱来。他的唇梢上绽开一朵玩世不恭的笑,“安德烈·契索。”
她!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一身西装革履的裴如一从男洗手间回到自己座位上时,一眼便瞥见了门口芈鎏高挑的身影和火红的秀发。
换了发型的她看上去增添了一股小女人的风情,不过,她究竟在和谁讲话讲的那么高兴?连眼神都在放光了,她在圣东安难道有相识?裴如一急躁气恼的恨不得把挡住他视线的那根柱子给炸掉,从柱子旁边他隐隐望见有微扬的发梢和衣摆。
揣着疑惑到吧台点了两份雪莉酒,然后才端着酒绕向芈鎏身后。转过一张红皮沙发,裴如一看见柱子边站着的是个极高的男人,衣领处长长软软的鸵毛遮住了他的全貌,裴如一只能看见他垂在腰际的头发和高挺流畅的鼻子,及部分完美的侧影。仅仅如此已不难猜出他的身份,裴如一暗叫一句“糟糕”,加快了脚下步伐。
视线角度及范围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延展开,当裴如一走到距离他们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正好对上安德烈兴趣渐浓的黑褐色眼眸。他看见裴如一,似有若无地扯唇淡笑了一下,随即又垂下眼眸继续与芈鎏交谈。也不知道他忽然在芈鎏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芈鎏笑得畅悦极了,却也让裴如一莫名其妙怒火中烧。他静伫在芈鎏身后没有开口叫她,反而是以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安德烈。
安德烈似乎是感应到了他不善的注视而缓抬眼皮,隔着芈鎏的一头红发与裴如一无言对视着,各自在心中掂量对方。剑拔弩张的对峙氛围在三人之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流在滚动,无知无觉的只有芈鎏一个。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芈鎏伸手在安德烈眼前晃了晃。他看见什么了,怎么眼神像尖刀一样骇人啊?她好奇地回头凝睇,正好望见英姿勃发的裴如一。“是你啊,好巧。”芈鎏甜甜地绽开笑靥,“你穿西装帅呆了呢!”
“他是你的朋友吗?”安德烈的口气有些酸。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掩去眸中玩味的神情,再抬眸时又是满满的深情勾人。
芈鎏刚要如实奉告却被裴如一抢了先,“不在家里等我回去,跑来这里干什么?”他将一只手臂环在芈鎏肩上,说着话还以眼角余光斜睨安德烈,发现他无任何反应,反而冲自己投以“那又怎样,我要定她了”的无谓淡笑。
你在乱讲什么啊?别人会误会的——芈鎏以眼神对裴如一说。
假装根本没看见的裴如一脸上出现笑容,眼神却依旧冰冷,“对不起,她是我未婚妻。”
此言一出不光安德烈感到诧异,芈鎏也吓了一大跳,“我……”
她想问个究竟却被裴如一递来的酒杯堵住了嘴。裴如一半是强硬地搂着芈鎏的脖了将她拖向自己位子,途中回望了一眼安德烈,看见他眼中的诧异已尽退,取而代之的是挑衅。安德烈正隔着水晶酒杯冲自己挑衅地扬眉。
裴如一敢肯定像安德烈这样一个狂鹜的男人,既使是已婚妇女,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他绝对不会放过。那芈鎏该怎么办?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上当,然后……裴如一为此深深感到忧虑。
“你到红灯区来干什么?”坐定后,裴如一面有愠色地责问芈鎏。
“咦?这里好像并没有坚牌子说只有男人可以来吧?”芈鎏气呼呼地喝光杯中酒,“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谁是他未婚妻了?哪有这样占人家便宜的。
“什么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裴如一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她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他是个变态丑八怪一样。要知道从中学起就有无数女生梦想着跟他有关系了!
芈鎏一把抢下裴如一的酒,在他来不及阻拦前喝了个精光,“以后不准再乱讲话,人家会误会的。”想害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呀?
“你很在乎那个安德烈的感觉?”裴如一警惕地问,“你喜欢他?”
“是又怎样。”芈鎏不屑地撇开脸把注意力放在贴着中国红色带暗花的布质墙纸上,以及镀金画框里萨尔丽多·达利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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