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时,秦云看着我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是一脸歉意。
我不住地笑,踮着脚故作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别这样,其实我挺高兴的,你每天早出晚归的陪我学习,我觉得很安心,集中力都好了许……多……”
话的末梢中止在迎面走来的易笙的身影中。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我,我硬生生地撇过脸不愿理他。耳边却落下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下个月五号,老地方,不见不散。”
我一愣,待反应过来,他已背过身走出了一段距离。修长的背影潇洒不羁,却有种萧瑟的寂寞感觉。
我无比愤怒地发现,自己竟因此而觉得心疼。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出了一句:“你慢慢等吧,我不会去的!绝、不!”
他微微一晃,停下了脚步,却只微微侧过脸,留下了一句“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便又迈开了脚步。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我才虚软地跌坐在地上。任秦云眼疾手快,都没能及时托住我:“郝郝?”
我没有吭声,委屈地抱着膝盖坐在午后无人的走廊上。
火辣辣的日头落在肩头,仿佛地狱的烈焰,灼着内心的空洞。烫的,竟连眼角都发了热……
我将脸埋进膝盖,在心里将易笙碎尸万段——他是混蛋、臭蛋,是全世界凹凸曼的敌人!
和普通学生不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放假。因为那个时候,学校会封闭起来,谁都不给进。
八月的太阳如同毒龙,等市立图书馆开门的时候,已能晒得人两眼发花。
我只好呆在家里,却不想自己低估了多出的时间,竟只用了十天就把暑假作业全部了结,只能对着那一摞做完的参考书发呆。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拿我妈留下的饭钱去书店买点什么时,我接到了秦云的电话。他的声音不但无措,还有很多的委屈:“郝郝,对不起。你给我的围巾……”
我直觉是学校里的流言给他爸妈知道了,把围巾给烧了。若只是被扔掉的话,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肯定会去捡回来:“没关系,本来就是别人不要才给你的,你别在意,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做。你要喜欢的话,我再打一条给你就是了……”
秦云却及时打住了我:“郝郝,是易笙!刚才他突然跑到我家,翻箱倒柜硬是把围巾给劫了!”
我一愣,反射性地转过头看向日历,果然……明天就是他约我的日子:“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秦云说:“那倒不会,可是,郝郝……”他似乎很犹豫,言语艰涩,半天都没把话说出来,我很耐心地等着,权当打发时间,却不想等来了九个晴天霹雳般的字眼,“明天,星期五是……七夕节。”
我真的呆住了。
很久以后,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以及更多的坚定——“我不会去的。
岁月是朵两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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