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没有反抗,只是固执地抱着我。直到我跌进他的怀里,他才把我按进他的胸膛,任由我又踢又踹地在他怀里哭嚎。
我撕声裂肺地嚎着,那累积许久的痛苦、委屈、无助,仿佛都要在这一刻尽情地宣泄出来。
我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几乎喘不过气,靠在在他的怀里痛苦地啜泣。
易笙并不安慰,只轻轻地顺着我的脊背,一下、一下……
我闭着眼,却无法逃避不住地落在头顶发梢间的那一滴、两滴的水珠……
我能感觉到易笙薄薄的胸膛微微地震动着,右掌按着的地方传来心脏的脉动,和我的心跳连成一片……
泪水顺着融进发顶的水珠,不断往下掉……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只有风过时树叶沙沙的低吟。
生命,也许已凝结在这个瞬间。
那天晚上,易笙吻了我。
粗鲁的,笨拙的,将湿漉漉的唇强行印在了我的嘴上。
他的手很凉,唇也很冰,却烧得我全身都痛……
我一直捶着他,用尽力气地捶他。
他生生地受着,紧紧抱着我的腰,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郝郝,对不起……”
我们恋爱了,在这雨后的七夕夜。
荷花凋零的十六岁末梢,他到底还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我会在放学后继续等在教室里,做做功课看看书,顺手帮他整理笔记,归纳重点。
易笙会在训练结束后回来找我,满头大汗,将橙红的光芒挥洒得到处都是。
我们会在夕阳的俯瞰下,一前一后,相依回家。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现在的易笙会主动牵住我的手,十指紧扣,将我的整个手藏在他的掌心。握着我的手腕上挂着我背书时闲来无事编得粗边手链,其实挺丑,但他却欢喜得紧,连打球的时候都不愿意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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