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高中那会儿,我看着食物的眼神简直比饿狼还恐怖!不知道肯定以为咱们富饶的家乡根本只有表面虚华,人民个个饥寒交迫、穷苦潦倒。
他说他一直很担心我会给江东父老丢人,现在虽然也没给长脸,至少形象脱了贫!
他说的那般真切,语气诚恳,面容坦诚,大家伙儿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最后还连连点头,以表赞同。
我却冲进浴室对镜自照,努力锻炼眼神,希望自己即便是头狼,也能是一匹万夫莫敌的色狼,而不是潦倒饥渴的饿狼。然而镜中只有我清瘦的身影,苍白,纤细。原本就不够漂亮的脸上没有健康诱人的红润,只有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微黄,一点儿也不美,活生生的丑狼一匹。
真真得不偿失!我自嘲地笑,为过去那个倔强得近乎傻气的自己,结果什么都没能得到。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可以坚持的东西,仿佛是可塑的橡皮泥,可以肤浅可以复杂也可以做作。那段为了无聊的自尊而偏执的日子似乎已随着只有灰色和晦涩的世界,及那场大雨中决绝离开的背影,一起从我的生命中褪去。
过去现在,泾渭分明。
多么好!生活竟可以如此简单。
我理当满足。
尽管如此,尽管明白,尽管已用尽心思地想要妥协,我还是无法自在地面对易笙的父亲,甚至只要远远的、不经意地瞅见,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的疼。
那或许是一道无法治愈的伤口,伤得很深,深得刻骨,风吹日晒,斗转星移,永无愈合之日。
我想关于这一点,即便我什么也不说,同样身为女人,甚至为爱不惜一切的妈妈大人应该很是明白。因此她连尝试都懒,根本不和我的别扭较劲儿。
至于易笙的父亲,我名义上的继父pr,虽然对此似乎有些遗憾,但显然倒也没太多的在意。
不管如何亲中,鬼佬就是鬼佬,骨子里骨子外,在在如此。估计在pr眼里,早就年过十八的我就算自己出去独立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曾经很想要一个pr这样的父亲,英俊,富有,成功,温柔,优雅,极尽小说中一切美好的词汇,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真会有这样一天,他成了我的“父亲”。
愿望成真,却是噩梦一场,哭不出来也醒不过来。
多么的荒诞可笑,多么的绝望悲哀。
烟花炸开在窗外,顺着爆竹声,轰鸣着耳朵。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拉扯出一个谈不上好看的笑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ppbp;这是我一个人的新年,一个人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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