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离开易笙之后,我竟忘记了所有的需要,仅仅只是无声的、沉默的等待着。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等待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梵高到底为什么要割下自己的耳朵去讨好一个□。因为很多时候,在无边无际的沉默中,我也会有一种冲动,冲动地想要用刀割开自己的动脉,看着鲜血涌动的凄美。
当然,我并没有真的这么做,我想那多半是因为我还没有疯透。
最后,我将这些扭曲的心态变为一个阴暗至极的故事,灰色的,晦涩的,像阴雨天走过堆满垃圾的羊肠小道,微湿的裤脚,流窜的耗子,刺鼻的恶臭。
这样的题材和文字当然不可能出版,事实上婉婉读过之后,还要求我若要发表,必须换个名字。
我没有反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我只是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内心的阴郁。但是,没必要让认识的人知道。
多余的担心于那时的我而言,或许,只是负担。
我给自己取了个很不起眼很没特色的笔名,平安。
淡然的名字配上这样的文章,强烈的对比扎眼无比,我近乎本能地狂爱着。
在累计了十万字以后,我开始把这篇文章发在网上,悄然无息的连载在一个人气不高的新站,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关注,偶尔也会有人来甩两块砖,批判下内心阴暗的主人公,或在他们眼中非常无聊的作者大人。
我并不在意,他们说得也不全错,我的确无聊。
在这篇文下,我从不回读者留言,也不定期更新,想到了就写,写了更,时多时少,如此这般,年复一年。
只是渐渐的,随着日渐忙碌的生活,我越来越少地去动它。
这个故事在我心里的地位很特别,就好像易笙,常常想着,却又胆怯地不愿碰触。
然而今夜,我似乎又找到了当初的感觉,不可抑制地想要宣泄一些什么。
手指如飞地跳跃在键盘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彻底敲碎了凝结的寂静。
我完全沉溺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竟一气呵成地写了一万字。
当然,依然是没有结局的结局。
我大方地将他们全都发到了网上,有严重修文癖的我,惟独对这篇文章,从来不加修改,甚至不愿再看第二遍。
因为刹那的心绪是任何一个下一刻,都无法揣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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