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呢喃语画梁,劝人休恁苦思量。
逢春触处须萦恨,对景无时不断肠。
寒食梨花新月夜,黄昏杨柳旧风光。
繁华种种成愁恨,最是西楼近夕阳。
《伤别》其二。躲不开的始终躲不了。一双雨燕绕梁低飞,犹若爱侣呢喃。她看出来的亲密让她忧从心来。女子的敏感在她的身上被一点一点落实,并且鲜明不已。她似乎想从那一些细节当中得到规劝。苦思苦念并无意义。逢春必忧伤,这是她的伤之定律。明媚春光在此刻,入眼即悲伤,处处惹得愁肠断。
无论是寒食节月明之夜的娇嫩梨花,抑或是杨柳旖旎的黄昏丽影、旧日时光,都可使她形自哀怜。而这敏感的繁华之春里,最让她相思断肠的怕是那夕阳西下照西楼的那一帧画面了罢。这女子,生得顺利,活得坦荡,却爱得如此波折多舛。
她始终是失爱的那一个。若是能寒微无路谒金门,绝了想头,也就罢了。偏偏这命运留着一道缝隙让她看。她爱他,与他爱她,一种情意两样深愁。这相爱亘在他们之间,好比天上人间的对影自怜。是水月镜花的不确定和虚无缥缈。
如毛细雨蔼遥空,偏与花枝着意红。
人自多愁春自好,天应不语闷应同。
吟笺谩有千篇苦,心事全无一点通。
窗外数声新百舌,唤回杨柳正眠中。
诗名《寄别》。寄爱之冀望于归期别时。“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展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绝望才是意志力。人总在绝望里才能将最深柢的才情与心意爆破得完全。作《江城子?赏春》时的朱淑真尚未深堕绝望境地,但她未必没有千百次地设想过生命结局里的荒芜。但是在她的情念里,那濒临绝望的最后一点带着光的意志力必定是力量十分顽强坚固的。带着她穿越了几十年的光华。
她与他的前世的牵系带来了今生的羁绊。
她注定这辈子要走在无处告别的怨思里。
因为爱,于是不舍。因为不舍,于是记得。因为记得,于是怀念。因为怀念,于是感伤。因为感伤,于是美丽。朱淑真的怀念是伤感而美丽的。那怀人思旧的念头如同一副泼墨的画。愈美丽,愈阑珊。
梦不成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春寒着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朱淑真《减字木兰花?春怨》
寂寂疏帘挂玉楼,楼头新月曲如钩。
不须问我情深浅,钩动长天远水愁。
所嫁非偶是女人生涯里最悲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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