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楚苌摇头,“傅掌门,令徒所中之毒怪异刁钻,制毒者混合了多方毒药,环环相扣,现在已知的毒素,既有我岭南印府的‘鹿梦’,也有北疆剧毒‘行香子’,还混合了软骨散和其他不知名的毒药,这些毒虽然让元公子昏睡不醒,却也互相抵制,似乎下毒之人并不想即刻取人性命。可若是解去一种毒,毒性就无法平衡相抵,只怕毒发更快。”
傅玥眼中闪过绝望,倏地向门边看去,期盼翁昙上前诊治。翁昙盯着桌上一点,恍然不觉。
“师父!师父!”扫农在他身后轻叫兼扯袖子。
苍发公子蓦然回神,瞥了徒儿一眼,歪头想了想,绕到桌边搬了张圆凳,再走到床边,将凳放下,坐下,静静盯看昏迷的元佐命。因他容貌奇俊,器宇迷魅,众人以为他有异于常人的治疗手段,见了他搬凳子的奇怪举动也一语不发,只专心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望……坐下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房内静如地狱阎罗殿,呼吸如雷。倏地,苍发公子拉起袖子,抬起右手,“扫麦。”
沉默的徒弟立即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走到床边,在元佐命唇上扎下,拈取一滴血后,递到他两指之间。
闻……银针在手背上一抹,血滴覆于白皙的肌肤上,鲜红夺目。将手放于鼻下轻嗅,翁昙一言不发,表情不动。
问……淡唇张了张,合上。元佐命昏迷无知,他问了也是白问。
切……翁昙拉起元佐命的手,食指与中指曲成握脉之势往他的腕脉上一压,凝神细探。不过,他拈脉拈得未免太久了点,拈得旁人都以为他不是专注,是发呆。
就在傅玥忍不住上前询问时,他突然放开元佐命的手,徐徐站起,弯腰,将圆凳搬回原位放好。然后直视傅玥,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人解。”
众人不明,卢三十扬起眉,似回忆什么。
“师父的意思是,元佐命中的毒叫‘人解’。是吧师父?”扫农解释之余还不忘求证一下。
翁昙点头,“对。”
见他知道毒药名称,傅玥眼中燃起希望,急道:“翁公子既然知晓此毒,不知可有解法?”
淡唇轻开,依然是两个字:“无解。”
“人解……无解……人解……无解……人解无解!人解无解!人解无解!”卢三十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傅掌门,你徒弟的毒我解不了,告辞!”
他说完要走,傅玥快步拦在他前面,焦急不已,“卢兄且慢!既然知道此毒名为‘人解’,众位何不想想办法为小徒解了此毒?”
卢三十叹气,“傅掌门,不是我不愿意想办法,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你用奇红丹护住他的心脉,吊住他的命,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毒发身亡。我看你还是不要浪费丹药了。”
“卢兄,难道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没有。傅掌门你有所不知,‘人解’仍是用九毒八解炮制而成,也就是用九种奇门剧毒和八种相对应的解药共同炮炼出来的,虽然听起来这九种毒药和八种解药相生相克,可正是由于它们相互抵抗,八种解药无法化去九种毒药的毒性,以至造成中毒之人昏迷不醒,可又诊断不出原因。这些毒性经由人体脉络运行全身,九毒八解,此消彼长,彼消此长,反反复复,损耗人体内脏。最后,受毒者五脏六腑脓烂不堪,咯血而亡。”
“可是佐命现在仍然昏迷,是不是还有希望?”傅玥拉起元佐命的手,双目含泪,“还有……还有……梅公子方才送来一粒泰皇金丹,可不可以……”
一名庐山派弟子送上木盒,翁昙瞥了一眼,微嗤:“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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