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觉得生活无聊吗?这次调到一区,就当哥帮你个忙,替你的日子增加点趣味性。”
乍一听上去像在嘲讽赖冠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但若是朴志训在场,一定可以听出来这是姜丹尼尔在吃飞醋的表现,对于两人几次三番在浴室外的密会,这男人心里有疙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离开赖冠霖后,姜丹尼尔进入大楼,刷了指纹进入电梯间,直通去往书房的那一层。
在从电梯里踏出来的那一刹,姜丹尼尔就非常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他没有多说,径直走向书房。
他打开书房门的那一瞬间,一把铅灰色的手枪迅速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姜丹尼尔停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看着那个朝着他举枪的人,似乎有些意外。
房间里早就站了一个人,在这片寂静里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
“在焕?”
金在焕站在灯没开的书房里,举着他那把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姜丹尼尔的额头中心。
两人就这么相持不下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姜丹尼尔先开口:“你知道,要是我不乐意的话,就算是你再拿十把枪,也伤不到我的吧?”
金在焕举着枪的手纹丝不动。
“我当然知道。”他的声音和平日里听起来别无二致,温温润润,“可我不这么做,丹尼尔你就不会明白我对这件事的认真程度。”
半晌,姜丹尼尔叹了口气,“你还是怀疑那孩子?”
那孩子指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们快没有时间了,丹尼尔。现在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万一,这几个字,不一直都是你所标榜的吗?”
姜丹尼尔大想,他大概知道对面这个与他同生共死多次的一区人,在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逼着他面对什么了。
“你想让我杀了他。”
金在焕向来知道姜丹尼尔是聪明的,与这个男人沟通一直都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是的,我想让你杀了他。在你还放得开之前,杀了他。我们留不得更多的隐患了。”
可在金在焕心中那个总是杀伐决断、能轻松为大局作出取舍的姜丹尼尔,抬起眼睛,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对准他的枪口,片刻后,慢慢地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一个冷淡又自嘲的弧度——
“你怎么知道我还放得开他?”
姜丹尼尔刚刚把那柄小军刀送给朴志训的时候,就注意到,似乎男孩子对这把小刀格外的喜爱,总是随身携带在身边。但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这把刀就被姜丹尼尔不知道丢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很久之前,朴志训经常会陪姜丹尼尔睡午觉。
之前就说过,姜丹尼尔有着副过于人畜无害的睡颜,睡得香了还会砸砸嘴嘟囔。他睡觉的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有着朴志训做不到的安稳和惬意。
无数次,朴志训看着男人仿佛陷入深度睡眠、就差睡几句梦话的模样,却总是忍不住地去握住那把藏在口袋里小刀,静悄悄地拿出来,想要贴近男人的颈动脉——只要一刀下去,他所有的仇恨烦恼都会迎刃而解——可朴志训总是会在最后关头,放下手,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做不到。
然而,朴志训不知道,每一次他放下手里的刀、俯下身重新躺回姜丹尼尔的怀里后——男人总会慢慢地睁开眼,接着,长久地、意味不明地看着怀里男孩子头顶小小的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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