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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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向来是朴志训回忆里一个甜蜜与痛苦夹杂的坎,她曾代表着最光明的那些岁月,也代表着最黑暗的那些岁月。

        因为自从被收入社长旗下后,就只能通过音频和手写信来了解母亲的消息,所以曾经的朴志训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姜家的倒台,以换取他梦寐以求的母子重聚——所以,当他和其他门徒在底层互相残杀以往上爬的时候,当他对自己手上沾满同龄人的鲜血感到麻木的时候,当他半夜惊醒因为害怕而掐死自己室友的时候,关于母亲那么一点模糊又快乐的回忆依旧成为了他朴志训的执念,似乎没了这么点东西,男孩子连存在的必要已经不复存在。

        直到后来,朴妈妈其实已不再是他的软肋,而是朴志训为自己继续活下去找的理由。

        瞧,这就是回忆的坏处,这让男孩子被迫反复回想、整理这些满是血污的记忆,这让男孩子不得不再次意识到,他其实早就不是为了那个记忆里温暖又明亮的女人在挣扎了,他在为自己挣扎——朴志训痛苦地意识到,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深明大义,他只是在为自己找个借口,他在为自己清洗那些血污,他在逃避责任,他想变回记忆里那个天真又娇贵的小孩子,那个干干净净、一层不染的小孩子。

        因此在姜丹尼尔如此温柔目光下的他,感到格外得难堪——朴志训是如此轻易地屈从了,他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些本来不该属于他的爱意。

        就在这些念头像绳索一样缠住他,想要把朴志训再次脱回黑暗里的时候——

        那个以守卫者姿态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又一次的、像之前无数次的那般,拥抱住了他,仿佛一路披星戴月地来到他的面前,再次拥抱住了朴志训。

        像是成为了男孩子新的软肋、新的执念,新的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姜丹尼尔拥抱住面前的男孩子,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背上,耐心地一下又一下拍着。

        明明知道朴志训是一头爪子尖利的小兽,可姜丹尼尔还是如此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可以成为男孩子的铠甲。

        这种不合逻辑的、无法抑制下去的情愫,是年轻的姜丹尼尔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早在他双脚踏上这片朴志训为他建立起的孤岛那一刻,便已经弄丢了返程的路。

        邕圣祐听完姜丹尼尔的复述,给了金在焕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点点头,“我们之前已经怀疑到三区狱警的头上了,没有想到真的是他。”

        金在焕看了看姜丹尼尔脖子间的指印,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是接着邕圣祐的话道,“我倒是没料到,居然有人这么持之以恒地想要扳倒姜家,我以为以丹尼尔他们家长期以来的垄断,杂碎们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呢。”一副笑眯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邕圣祐想了想刚刚姜丹尼尔的话,“看你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准备对你那位小情人追究什么了吗?”

        姜丹尼尔瞄了眼邕圣祐,意识到对方这句话虽然问起来像在打趣,但其实还是有着几分质疑和警惕,于是说道:“你们也知道小训之前传出去的资料都是假的,也正是因为他这么做,我们才看到一直在暗处使绊子的敌方,并且得以立刻做出应对,及时地牵制住他们。”像是完全要把朴志训最开始对他的欺瞒一笔勾销一样。“现在他知道他妈妈的位置了,我已经派人出去搜查,如果一切顺利,底下人应该很快可以把她救出来了。”

        金在焕:“那你俩可真是对彼此有信心。我听你说完那孩子这百转千回的手段,只觉得中间只要有一环出了差错——比如如果上回你听了我的话直接杀了他的话——整个计划就得玩完。”

        邕圣祐对姜丹尼尔这种危机四伏、一步错步步错的爱情故事不是很感兴趣,他的目光只在姜丹尼尔脖子件的指痕上停留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那个所谓的社长一直没发现0529给他的资料有问题,照这个势头下去,没多久他就会被我们彻底端掉。”

        “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赖家人给他的东西吗?就是那些从监控摄像里截出来的照片,”姜丹尼尔点开电脑,找出那一排记录着朴志训过去的照片,“按照小训的说法,那位社长的监控系统是经过反复加密的,除了有权限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入侵。”

        而如今赖冠霖拿到了这些资料,只有两种可能——“你是说,要么是那位社长已经穷途末路,所以才让赖家有了机会突破自己的加密系统;要么就是,他和赖家私底下有了来往,直接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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