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放风时间,外面却几乎没有人影,这种近乎诡谲的静谧像是风暴来之前黑压压的天空。
金在奂和河成云依旧坐在那里,二区狱警握着手里的笔盖,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敲着面前的资料,力道很小,几乎听不见声音。
金在奂则看着邕圣祐站在窗边的背影,也没有避讳河成云,开口问道:“朴志训真的赶着去送死了——他是想自己解决掉那位社长吗。”
邕圣祐看着底下这座牢笼,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猜现在朴志训大概用什么办法牵制住了他,只是还不够,”他一边说一边想着这几天在深挖这位社长背景时看到的资料,“在奂,保守估计,他这些年在监狱里插了多少棋子来着?”
“具体数量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的派系盘根错节,如果社长真的倒台,不仅众多低阶狱警会被牵扯出来,一部分二三区的人也逃不掉,”金在奂说着啧了啧,“这就是最好笑的地方,这些年安了这么多废物进来,一个成功接近我们的都没有,最后居然还是靠美人计成功了。”
“那人数也不少了,”邕圣祐难得没有理会金在奂的这个嘲讽,“如果是你,在奂,你卧底了多年,结果现在被告知,你的身份即将大白于天下,更恐怖的是你上头的人也暴露了。一旦对手缓过气来,就会立刻着手处理掉你,基本死路一条。你会怎么办?”
金在奂愣了愣,然后说道:“我会拼个鱼死网破——”声音突地顿住,他猛地反应过来,然后看向了一旁早已想通了的河成云。
暴动要来了。
大片大片的粉红色在监狱里冰冷的光线下一团又一团地叠在一起,逼仄得像是随时都会扑下来的乌云,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不后悔——”姜丹尼尔说道。
“哪怕都是谎言,哪怕都是伎俩,”他继续说着,像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留给了面前的这个男孩子,“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在医务室里吻你,在水刑室里救你,我还是会选择替你挡下那枚子弹,我还是会答应b0923的条件、然后把你救出来。”
“我还是会告诉你,'我也爱你'。”
回到这片暴风中心,回到三区的狱警办公室,回到这死死注视着彼此、仿佛即使此刻是生命尽头也毫无所谓的两个人身上。
朴志训终于被击溃了,爱与欲再次占领了大脑的上风——他抬头,消灭了两人之间最后剩下的那点距离。
是一个吻。
对于他们俩来说,与对方接吻这件事总是十分危险的,他们会过于沉浸其中,过于放任自己的感官溺毙在唇齿的纠缠里,一点多余的精力都舍不得浪费,恨不得整个宇宙只剩下彼此——所以太危险了,他们会轻易地因为一个吻而暴露出浑身的破绽。
两人撕咬着彼此,粗糙地、急躁地、没有章法地撕咬着。
朴志训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姜丹尼尔,看着男人阖着的眼睛,因为太近了、是那种两人鼻子互相磨蹭的近,所以男孩眼里的男人有些模糊了,视野快要盛不下自己的眷恋了。
接着,他轻轻地抬起自己的手,趁着姜丹尼尔毫无防备的这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对着男人的后颈狠狠劈下去——
然后姜丹尼尔稳稳地接住了男孩的手。
男人睁开的眼底清明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刚刚那副意乱情迷的痕迹。
“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花招上栽两次跟头吗,朴志训?”他握着男孩手腕的力气大得惊人,只怕会留下一片红痕——但似乎不用这么大力气,便无法表达出他现在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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