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卜绣珠带着愤懑的语句,钟厚也愤懑起来,贼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公平,为了一个女孩子美貌的同时,也把诸多不幸加到了她的身上?如果有一杆长枪,他恨不得一下将天捅破,楚楚可怜的卜绣珠,实在太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心理了。
“这一下你知道了吧?其实根本没有原因的,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就是个灾星!”卜绣珠有些痛不欲生的说道,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钟厚的手,“你说你是上面派来的,那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
被少女抓住了,这种感觉让钟厚十分别扭,他赶紧挣扎起来,但是不敢太用力,卜绣珠抓得也紧,一时居然挣脱不开。不由急切的说道:“有什么话放开我再说,这样不好。”
卜绣珠似乎没有听到钟厚的话,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为自己的想法欣然叫好,迫不及待的要付诸行动了。
“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求求你,杀死我吧!”卜绣珠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顿时,钟厚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安静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卜绣珠,实在无法想象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卜绣珠兀自抓住钟厚的手不放,试图说服他:“真的,杀死我吧,我就是个灾星!只有我死了,所有的灾难才可以终结!求你了,把我杀死吧,你是上面下来的,你肯定有法子的对不对,只是杀一个人肯定没关系的。一刀,只要一刀就可以把我杀了,灾难就会终结了,来,杀死我吧。”
钟厚翻了翻白眼,实在无法明白这个少女的内心世界,但是随即又同情起卜绣珠来。没有人想去死,但是卜绣珠却求自己杀死她,她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啊,灾星这个名头跟随了她十几年,他肯定不堪重负了吧?钟厚很希望能帮助她解决她的问题,但绝对不是以这样极端的方式。
轻轻的,钟厚摇了一下头:“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卜绣珠也不知道听到钟厚说了什么没有,一听到钟厚拒绝的样子,立刻身上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身子软软的,就要倒地。钟厚眼疾手快的赶紧把她扶住,还没来得及感受卜绣珠身子的柔软,一声娇叱远远传来,一个人影奔跑而至:“放下那个姑娘!”
290、月夜下的大战
月夜之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女子,一个下意识伸手去扶的男人,这是一幅社会和谐彼此敬爱的美丽画卷。可是突然的一声大喝,顿时让这幅画卷蒙尘,放下那个姑娘,听起来怎么感觉别扭之极!?就好像钟厚是一个采花大盗一样,意图对女人实施不轨似地。
钟厚顿时扭头去看,就看到一袭红衣飘然而至,在这澄明的夜晚,真的有一种御风而来的感觉。这是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姑娘,仔细打量,饶是钟厚这样一个看过许多美女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女,还是美的冒泡的那种,不过美归美,她看上去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究竟怎么一个怪异法,钟厚却是说不上来。
一直到她开口说话,钟厚才明白怪异在哪里。这个姑娘看到钟厚还搂着卜绣珠,凤眉微蹙,一口华夏语虽然还算能听懂,但是在夹生之极,洋腔怪调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姑娘……你快放开。男女……不可以抱住,你想做什么,不可以。”
钟厚听得明白,她是要自己放开卜绣珠呢,虽然很想放手,但是一想到卜绣珠现在力气似乎已经耗尽,一松手立刻就会跌坐到地上,顿时坚定的摇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误会?不是的……绝不是!坏蛋……原本我以为你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坏蛋,还是一个大狼,一头很大很大的狼。”
一头很大很大的狼,要是平时有人说这个钟厚很难理解,可是前面有坏蛋作为衬托,不仅仅是,还是……再加上此时此景,这个就能说明问题了。他脸色一黑,看着红衣少女,有些郁闷的问道:“我们似乎不认识吧,你一见面就中伤我似乎不怎么厚道。”
红衣少女不管钟厚说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强大世界里,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让钟厚放手。这个时候卜绣珠已经恢复了力气,她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红衣少女,听她一直要钟厚放手,也是有些羞涩,毕竟自己一个大姑娘家被陌生男人扶住,真的难为情呐。她就稍微挣扎了一下,钟厚立刻会意,说道:“你好啦?那我把你扶到一边去,忽然来了个女人夹杂不清的,我先把她应付了。”
这话说的很自然,很亲切,卜绣珠忽然就想哭了。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过话了,哪怕就是自己的亲人,态度也是慢慢大变……父亲,爷爷奶奶那就不必说了,哥哥也因为一次自己无意间搅乱了他的亲事对自己冷眼相待。忽然之间,有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切的对自己说话,卜绣珠真的感到内心里有一种东西在复苏,看向钟厚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只有被冷落疏离过,才知道繁华喧嚣的好。只有被伤害鄙视过,才知道平等公正的好。
卜绣珠静静坐在一边,又恢复了之前双手抱膝的姿势,怔怔的看着钟厚跟那个女人交涉。
红衣女人华夏语说的实在太别扭了,钟厚跟着一起比划了许久,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思。麻烦,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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