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那幅画,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默不作声的握着北堂德润的手,凝视着画像上含笑而立的女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久,北堂德润才站起来,眼底的脆弱和缅怀已经消失了,“流苏,我们走吧。”
穆流苏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他一眼,不确定的问道,“那不去爹的宫殿里看看了吗?”
他那么想念娘亲,肯定也很想父亲的,怎么会不想去呢?
“爹的宫殿早就被北堂玄奕住过了,就算去了也找不到当年的模样了,回去吧。”
好像想起了那几年承受的折磨,北堂德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睛里的怒火和仇恨还没有完全消退去,似乎有种想要将北堂修等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穆流苏忍不住靠在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轻声的唤道,“润。”
年轻的帝王低垂下头望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不要再沉迷于过去那些仇恨了好吗?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已经手刃仇人了,你心底的那些执念和痛苦的挣扎不要再继续了,我想要你以后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就算肉体上辛苦些也没有关系,不要再让你的心灵受到折磨了。我心里会很痛。”
穆流苏仰起头来,流光溢彩般的眸子里有着惴惴不安的祈求。
北堂德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妻子的光滑如同凝脂般的脸,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不会再活在过去的痛苦中,流苏你放心吧。只是想起了爹娘那么无辜的人竟然被人迫害致死,我心里还是很难过。要是他们还活着该多好啊。”
穆流苏听着他的感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好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随便走走吧。我听蔷薇说你这些天一直闷在玉藻宫里也不愿意出来,别把身子闷坏了。”
北堂德润不再去想那些让他痛苦伤心的事情,对着她温和的说道。
“好。”
穆流苏轻声应道,紧紧的握着北堂德润修长的手,随着他走出了这座已经有些破旧的宫殿,漫无目的的在后宫的花园里走着,想了想,她忽然开口说道,“润,要是你真的很想念爹娘了,等到过段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来了,我们就去拜祭爹娘吧。告诉他们我们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再担心我们了。”
“恩。”
北堂德润的嘴角牵动了一下,眼睛幽幽的望着前方,似乎透过那湛蓝如水的天空看到了遥远的过去,童年的欢笑声,爹清朗的读书声,娘亲温柔的劝慰声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掌心里的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现在,他要给深爱的女人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不会让她再漂泊不定的流浪。
“流苏,我只爱你,也只想要你。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深邃的目光充满了坚定,庄重的说道。
穆流苏心里一阵感动,有暖流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轻声的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够给我带来幸福。”
虽然她并没有过问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是不代表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那些朝臣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已经进言让他选秀了好几次了。他不想让她担心,她也就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好了。
“流苏,这些天朝臣让我选妃,但是你放心,我答应了只有你一个女人就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和爱情。我北堂德润还不至于没出息到需要用女人来维持朝政稳定的地步。谁也别想伤害你,就连我自己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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