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含媚一笑,突然就伸出了手,往她的脸上抚摸去。新珩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躲避,只仍旧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指腹下是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他的手指在上面流连,带着迷恋。
许久,他才开口,“新珩,我以为你会懂的。”
新珩这下是彻底懵了,愣愣看着他,堵了半晌,终于脱口而出,“我不懂。”
他听了,突然收回手,她只觉脸上原本已经适应的温暖骤去,一时发凉。
他看着她一笑,却不透情绪,“你曾经有没有花心思想过最能留住我的方法?”
新珩被他问得又是一愣,认真想了一下,小声试探反问,“你是说,整容?”
新珩发誓,她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个原本泰山崩于前还能玩调/情的男人,在她说完以后,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两跳。
然后,他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当我没问。”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真好,我真的不想整容。”
说完,她再次清楚地看到易辛的唇角抽了一抽。
他轻叹一口气,“我是说,人在热情高涨的时候突然被打断,那时,在心中留下的记忆会最深。你懂吗?”
新珩点头,“我明白,人对于即将到手最后却失之交臂的东西,念得最深。”
易辛满意一笑,才接着道,“倪筝是私生女,她的身世,其实也和你很像。为了去奥地利那个机会,她牺牲了许多东西,眼见行程在即,她的生命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易辛,她既舍不下易辛,也舍不下她盼了二十几年的机会。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新珩听了,忍不住狠狠盯着易辛,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好可怕!”
那男人只是看着她,邪魅一笑,“看来,你是明白了。”
是,她确实明白。那是倪筝孤注一掷下想到的一个折衷的方法,行的是险招。
那个女人,她想两全,既不放弃出国的机会,也不愿对易辛松手。只有一个办法——让易辛念着她,等她。
有一个词叫欲擒故纵,倪筝其实玩得极好,对于人心,把握得极为到位。她原本只是一直安安静静接受着易辛对她的宠爱,然后,猛然一下,她狠狠地拒绝了他。
无任何预征,又戛然而止。
在易辛兴致最高时,留给他一个拒绝的背影。她用尽全力,在他心上刻下了她能做到的最深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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