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之看着她,继续道,“二十年来,夏暖心欺负你,一次比一次更多一点、更重一点,其实,也是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你的底线在如何一寸寸往后退。她兴风作浪的领域有多大,就有多少是你给她的。”
新珩张了张嘴,心中觉得并不完全如顾远之说的那样,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顾远之了然一笑,“你是不是以为,你忍她,忍的不是她,你只是在遵循你自己心中的原则,而那,或许还是你姥姥教授给你的?”
新珩点头。
顾远之眼神里全是和蔼慈爱,“我相信你姥姥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是,有一点,你却不知道,你的姥姥,她比你幸运。”
新珩微微睁大眼睛看他,眼里写满疑惑。
顾远之轻轻点头,“你不必怀疑。我刚刚说了,对于值得的人,你忍,是心疼他,而反过来,他会更懂得如何疼爱你。很幸运,你姥姥遇到的就是这一种。她生在了一个很好的家庭,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画家,你姥姥是家中独女,她的人生观就是从那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当然,也只适用于那样的家庭。而你,你没有她的幸运。”
“其实,如果已然需要说到隐忍这个地步,那么,就已经不对了,你应该能比我懂,隐忍本身并不是一个好的词语。它原来或许应该叫谦礼,那是你姥姥从她自己良好的家庭里承袭得来的教养,却不应该是你的生存法则。”
“打个比方,或许还不是比方。假如新珏在新家的下人面前明目张胆抢了你什么东西,你会揍她一顿,再抢回来吗?”
新珩听到这里,目瞪口呆看着顾远之,“打不过怎么办?……”
顾远之摇头,“你真的是怕打不过吗?你怕的,其实是丢人吧。”“你真正怕的是,你既不打不过新珏,新昊还会出来帮着她教训你,甚至于迁怒你妈妈。还有,你还怕这些被下人当成笑话看去,然后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八卦,带着嘲笑的轻视的或者怜悯的嘴脸看你和你妈妈,而这些,正如同你的姥姥,你将其视为耻辱。也就是你们说的,家丑不外扬。”。
“所以,你才不会和新珏抢,她喜欢什么,你直接给她就是。你以为,你看到的是她的丑陋,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她看到的却是她以后可以有更多的空间,欺负你。”
“所以,一步步,从一些小玩意儿开始,一直到后来,连你的未婚夫,沈言,也成了她的。”
“沈言他……”新珩就要反驳。
顾远之示意她不要说话,“当然,我们都知道,能被她抢去的东西就不值得你留恋,但是,我们先撇开这一点。假设,如果有一次,哪怕一次,她抢你的东西,你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下一次,她还敢这么放肆吗?”
“就像小孩子,你教它不要去玩火玩电,你和它说,不要碰,这个碰了会死的。但是,它懂吗?不懂。不如在它碰一次的时候,你狠狠揍它一顿,它疼了,自然就记住了,下一次,不会再敢。”
“同样的道理,你以为,你忍了,新昊就不偏心了吗?你和你的妈妈在其他人的眼里就不是笑话了吗?既然都已经没有心了,已经是笑话了,那你为什么不揍她一顿?让她清楚地知道:底线在这里,r;你没有资格挑衅!”
新珩再次僵硬地眨了眨眼睛,长长吸气,看着顾远之,满眼惊色,“我觉得,如果我姥姥知道你在教我打架,她可能会和你绝交。”
顾远之脸色一僵。
新珩忽然一笑,“玩笑而已。您说得很对,我都已经开始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揍新珏了。”
顾远之听了,却是跟着自嘲一笑,“你也说得很对,要是她能看到我在教你打架,她可能真要和我绝交了。”
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并不是在教你什么。因为,我能教你的时间,我不在,早已经过了,你的性格已经形成,根深蒂固,并且,也没有什么不好,相反,弥足珍贵。能在那样的家庭里长成这样,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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