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就是这样,一面念着危机,警戒又挣扎;一面,却偏偏只能泡澡。
每一次想到这里,新珩都忍不住在暗地里对沈言竖起大拇指,真的,以前真的是她太没注意他了,竟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从心理上这么折腾他,让她自己累得想死,用他的耐心让她自己想去死!
而不像那个一点耐心都没有的易辛,每一次都是直接用开水来烫,烫得她想死,他还总是要冷着一张脸,一见她想死的表情,就发脾气蚊!
但是,总归,沈言和易辛,实质都是一样的,实质就是,把她煮得她自己想去死!
然而,更让她想死的是,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沈言的手段就只是到这里为止,却一点都没有认真的深想,沈言到底还会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以致……
新珩被幽禁在别墅里的第七天时,那一天,沈言特别忙,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振奋,振奋到一大早就指挥了下人在房子里折腾,而他自己则一个人去厨房里折腾。
新珩就认命地坐在房间里,也不做从这里跳下去摔个半残什么的却能拖着半残的身子逃出去这种梦了。楼下,都守了人的。
——她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
诶,对了,就是前几天,在她想起沈言对她说的那个不出五年,易辛就是竭尽全力也不能碰触她分毫的话时,她浑身一寒,自己被吓得不行,就失去了理智,想着从二楼跳下去,最多也就是摔个半残,但半残的她也是可以拖着半残的身子逃出去的。
先回到易辛身边去,用五年的时间恢复,也总好过用五年的时间好好活着,最后却和易辛一辈子分开吧?
就是在这样的心理支撑之下,她趁沈言为她做晚饭时,摔了杯子,划了床单,绑了碎布条,想要从二楼下去,不用全程跳楼,拉好布条慢慢爬,跳剩下的一半就可以了。
没想,到她落地时,身下,却垫了肉垫。
如果只是肉垫也还好,她爬起来快跑,也总是有几分希望的。但是,偏偏肉垫周围,还有几个大汉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底下一直把守着人。
后来,是沈言沉了一张脸出来将她带回去的。
之后,她就真的是认识到,连跳楼都不行,那么,想要逃跑,除非她是长了翅膀。但是随即又想,就算她是真的长了翅膀要飞,说不定她一飞上天,上面也是会忽然出现一张大网,将她捕捉的。真的是插翅难飞啊!
当然,如果不是插翅难飞,又怎么能说,她现在,作为一只正在被温水煮着的青蛙,虽然还没死,却已经自己想死了呢?
不过,新珩后来深想,想既然楼下垫着人,当晚,就算她跳下去,她也不会受伤。那么,其实,沈言是早已经预料到她会跳楼的吧?!
即便不是预料,那他也是已经做了防备。就是说,其实,沈言那晚放过她,只是他自己愿意放过她,和她的威胁无关,与她的残或是不残,受伤或是不受伤更无关。
新珩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又沉又涩。应该是,从她跳上窗台,决定誓死不从那一刻起,沈言就退了一步。
这个认知,让她难受,即使,她没有难受的理由。她是受害者,她要的就是沈言的退步!
然而,沈言的放弃,如果是在她的威胁以后,那么,他是顾及了她的安危;而如果是从她反抗的那一刻起,那么,他顾及的就是……他的爱。
前者是被动,后者却是主动。前者的爱只是顾惜,后者的爱,却是可以主动退步的爱……
这个认知,让新珩像是猛然间落入一半冰一半火的世界,她一面希望拖延,一面却更希望沈言能够自己醒悟。然而,现在的她,在有了对那晚的认识之后,已经是完全不能估量沈言对她的执念到底有多深!更甚至,也许,他已经没有可能自己放弃了。
新珩六神无主,紧着拳头,到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她想多了,楼下那些人,也有可能是那晚之后,沈言才派去当肉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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