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他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一想到林南音是这场孽缘的牺牲者,他这一刻比无辜的林南音更难过。
“至少他还有你,而我活到二十九岁,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一点支持给我一点帮助,哪怕在我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我都只能自己咬着牙关默黑挺过来。而且——我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也都是靠我自己。”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对不起。”时远起身,脸上收敛了那温柔谦和的笑意,一脸的冷若冰霜。
“时远——”
时远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这么多年来,他懂得,唯有内心的强大才能战胜一切,本来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只有妈妈,林傲从来也不被他划在亲人的一类,吃过太多的苦,每一次他的心间就只有一个名字,林傲。这一切,都是林傲给予他的。他是他的敌人,是他的仇人。
还飘忽着茶香的雅致包房只剩下林傲一个人。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疲累,一个人看着那壶红茶一动不动地发了好久的呆,再凝目,才在对面墙上的挂画玻璃中看清自己的样子,两鬓班白,这样憔悴,犹如风中之烛。
他老了。
他必须承认的。
薛子瑶已正式将恒泰的工作辞了。没有像她这样的员工,合同刚刚签了就请了将近一个月的病假,虽然这是家大公司,但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只是自己暂时寄居的一个壳,总有一天她都会走。
只是这些天,情绪异常的低落不堪,懒懒地躺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自从在莲花岛上见过林南音和曾若冰后,她也没有心思去看李玉莲。
黑楠倒是因为林南音的关系,提了花篮去看过她一次。李玉莲虽然半身瘫痪,但神志尚清晰,只是不知道黑楠与薛子瑶的关系,以为他和林南音是朋友,所以也只是礼貌性的道了谢。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一张口,口水就从左嘴角往外流。
黑楠不免有些不忍再跟她多说,要她好生休养着。
林南音也在医院照顾李玉莲。
胡须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剃过了,人明显得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异常的颓废不振。
看到林南音这样子,黑楠很担心也不知道说什么,临时走,林南音送他到电梯门口,还是那句:“她还好吗?”
黑楠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
林南音没有再问下去,至少他明白一点,黑楠不会将他们去哪的地点跟他说。所以,他也不问。
黑楠知道,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沟壑。上一代的恩怨让这一辈两个明明相爱的人无法走到一起,心里也帮他们感到难过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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